她不知道如何成了这个样子,显然,也不想知道。“怎么?”沈妙月红唇轻启,看着沈妙月的眸子越发的诡异,白狼面具扔到一边,捏着沈妙容的脸,眼中的憎恨再也遮挡不住,“我告诉你,我最恨的就是这种眼神,尤其是你的。”“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以为你有多么清高?”沈妙月拍了拍沈妙容的脸,一只手抚上沈妙容的腹部,微微的凸起表示着这里有一个小生命的存在,沈妙月的手抚上去,嘲笑道,“这是陈蒨的啊?没有想到你都已经有陈蒨的孩子了,这是第几个呢?”沈妙月的手还未贴到沈妙容的腹部,沈妙容便将手横在中间,她直直看着沈妙月的眼睛,想要从里面看出一点什么,但是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她淡淡地说:“沈妙月,你我之间的事情,和孩子无关。”“与孩子无关?”沈妙月笑了笑,勾起的红唇咧来,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报复的目光在沈妙容身上来回打量,带着审视,带着讥讽,带着恶意,“沈妙容,我想有关就有关,你腹中孩子我让他活不了,他就活不了,我让他死不成,他就死不成。”“你说,你想让他活还是想让他死?”沈妙月看着沉默的沈妙容,再次靠近,身上危险的气质迸发而出,让人毛骨悚然,但是沈妙容还是看着沈妙月的眼睛,丝毫不为所动,沈妙月有些急了,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匕首在沈妙容的脖颈来回的划,“你说,‘沈三小姐,求求你,放我和我的孩子一条生路’我就放过你,怎么样?”“刚开始用毒针将郎中一击致命,后来用洗衣服带有腐蚀的东西在脖颈上消尸灭迹,然后用麻绳把郎中吊起来,好像郎中自尽的样子,这些都是你的阴谋吧。”沈妙月的匕首横在沈妙容的脖颈,在逼近一点点,汹涌的鲜血就会渗着皮肤流出来,她还是面不改色的说着,“这条巷子里传言就是临川王妃杀人挖心,上面的人为了临川王府的声誉将这些事情降下去,沈妙月,我竟是没有想到你的心机居然如此之深。”淡紫色的手帕上刺绣隐隐约约的字是“月”,而普天之下,沈妙容不知道除了沈妙月之外,还有谁能这样的恨自己,毕竟因为沈妙容,她的母亲自尽,因为沈妙容,她心间的少年郎娶的人不是她。沈妙月有多么幸运,就能衬托出沈妙月有多么可悲。“你好像很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很聪明的样子。”沈妙月笑了笑,蜿蜒的伤疤在鼻梁上格外吓人,她红唇轻启,有些不屑,“若不是我故意放的熏香,若不是我故意丢下的丝帕,别说你府中的人,就算是你,又能找到什么?”“当年你辱我母亲是事实,那些言论,那些眼神,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在太守府的时候,你和陈蒨的朝夕相对又如何,你和陈蒨的鹣鲽情深又怎样?”“他现在不在你身边,更不会为你保驾护航!”她恨恨地说,承认了沈妙容的话。沈妙容一想到陈蒨对自己呵护备至,就觉得非常嘲讽,心中一阵幸福感的同时又是对沈妙月无尽的悲哀:“为得是什么?得到陈蒨吗?原来时隔多年还是念念不忘,只不过,不一定必有回响。”“你闭嘴!”沈妙月听到这里,匕首又逼近了一点点,沈妙容的每句话都在刺穿着沈妙月的神经,她恨恨地看着沈妙容,“你懂什么!”沈妙容腹中一阵绞痛,因为这痛感竟然让她腿间有些发软,如果低头的话,就能看到沈妙容衣裙下方星星点点的鲜血。“说吧。”沈妙容还在硬撑着,她的语气十分平静,但如果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出来她微微颤抖的声线,“谁是你的帮凶?”月黑风高,一时间乌云遮掩,竟然是看不清起来,沈妙月斗笠上的乌纱顺风而落,遮住了沈妙月狰狞可怖的疤痕也遮住了沈妙月眸中恨之蚀骨的眼神。“帮凶?”沈妙月冷笑一声,无尽的黑暗中,是接触不到边的苍凉,“自从你杀了我的母亲,自从你赶我出了沈家,我哪里有什么帮凶,来的时候一个人,走的时候一个人,我不像你,不像你……”沈妙月说着,手上的匕首渐渐离开沈妙容的脖颈,她的双眸失神起来,沈妙容抬了抬眸,镇定自若:“是吗?”“你若不是帮凶,那郎中体重根本不是你一个弱女子能搬动的,就算你武功再厉害,轻功再高,可是这毁尸灭迹的勾当,只怕是一个人心有余而不足吧。”沈妙容唇色泛白,月亮清冷的泻下来光亮,和沈妙容的唇色融为一体,让人看不清楚本来的颜色,她接着说道,“毒针杀之,腐蚀水泡制,为得就是看不清楚毒针的伤口,再用,麻绳勒住,你的心到底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