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说笑。禾晔收回视线,懒得搭理他。但男人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霸道地宣誓主权:“你只能喜欢我。”禾晔站起身,打算下车走走,离这个神经病远一点儿。然而,他还没来得及站稳,坐在后排的牧夕璟突然起身,双手搭在椅背上,将禾晔圈在其中。“你去哪儿?”禾晔冷眼觑他,却对上男人笑吟吟的黑眸。下一秒,没等他反应过来,男人的俊脸蓦地放大,在禾晔的唇上亲了一下。“……”禾晔再次被占了便宜。牧夕璟原以为他又要警告自己,可是并没有,禾晔只是神情冷漠地望着他,然后倏然伸出左手箍住男人的后脑勺,主动亲上来。这意料之外的动作让牧夕璟怔了下神,黑眸中倏然溢出惊喜之色。然而下一秒,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发出沉闷的痛呼。“唔——”牧夕璟搭在椅背上的手蓦地收紧,右手揽住禾晔的腰,虽然很痛,却没有躲开的意思。直到怀中的人尝到了腥甜的血味,才不疾不徐地松口。禾晔看着牧夕璟唇上溢出的鲜红,伸出拇指摩挲了两下,抬起冰冷地眼眸与其对视。仿佛在无声地发出警告。再敢吻他,这就是后果禾晔的报复行为并没有让牧夕璟生气,反而轻笑出声,不在意地伸出舌尖舔了下唇上的血渍,问禾晔:“解气了?”禾晔冷声望着他,告诫道:“我是男人。”所以两人接吻,他并不一定吃亏。牧夕璟勾唇,十分坦然道:“我接受被你占便宜”“……”禾晔真是看不惯牧夕璟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似乎料定了自己拿他没办法。“起开。”他将揽着自己腰的男人推开,转身下车。大巴车外,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驾驶位下来,正坐在几十米外的阴凉处玩手机。透过养老院铁栅栏的大门可以看到院子里不少工作人员走来走去地正在忙碌,他从侧门重新进入,瞧见远处东南角的树荫下,不少人围在石桌旁,隐约看到人群中央坐着陈罗昌。禾晔见此情形,没再敢上前,转身走出养老院,决定找个阴凉处清净清净。然而,他刚走出侧门,就看到萎衣、李华城两人提着一个大袋子走过来,瞧见他后,热情地打招呼:“禾老板,吃雪糕吗?”两人说着,快步上前,李华城直接撑开袋子,说道:“我们买了好几种口味,你看喜欢什么口味,随便挑。”禾晔下意识拒绝:“不用了,谢谢。”李华城不在意道:“别客气,我俩就是没事干,见天太热,所以去买点东西给大家祛一祛热气。”说着,他随手拿了一个玉米巧克力口味的雪糕塞入禾晔手中。旁边的萎衣一边咬着雪糕,一边好奇道:“咦,那些护工没找禾老板卜卦吗?”李华城猜测道:“禾老板拒绝了吧。”依照禾晔的性格,拒绝这种事情也很正常。
禾晔没再客气,拆开雪糕袋子,淡淡回道:“算完了。”两人诧异:“这么快!”禾晔:“嗯。”他没有解释自己只卜算了三卦。萎衣忍不住感叹:“这么一看,我和诚哥确实有点拿不出手了。”他们两个都不会卜卦算命。禾晔正吃着人家的东西,只好顺势接了句:“没有。”眼看两人还要再说什么,禾晔朝不远处的树荫抬了抬下巴,说道:“我去休息。”萎衣、李华城两人已经习惯了禾晔寡言少语的性格,点头应了声好,目送他走开后,一起进入养老院。禾晔在路边的树荫下找了个干净的石阶坐下,听着蝉鸣鸟叫,吃着手里的雪糕,单手托腮,盯着不远处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发呆。将近一个小时后,陈罗昌以及其他工作人员开始陆陆续续上车,眼看要走了,禾晔才站起身,重新上了大巴车。牧夕璟依旧坐在他的老位置上,原本没什么表情的面容,在看到禾晔上车后,逐渐染上笑意。禾晔朝最后一排走过来,没等他开口,牧夕璟已经提前让好了位置,等他进去坐回窗边。二十分钟后,车子启动。车上一直有小声交谈说话的声音,比如萎衣问陈罗昌刚刚算卦的内容。对于这些八卦的事情,大家都很感兴趣,陈罗昌倒也不扫兴,挑了一些能说的事情讲给众人听。有萎衣、李华城等人捧场,气氛倒是很活络,郭路权、谭梁山被留在了养老院里超度魂魄。至于禾晔,两期综艺拍完,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都知道他性格孤僻,不好接近,大家也就不敢再跟他多搭话了。这样也好,能让他轻松自在一些。还有牧夕璟,按理说他的模样过分出众,说话也总是笑吟吟的,应该能跟车上的人相处融洽。可他的气场过于震慑,不说话时周身总有一股生人勿进的疏离感,让大家都不敢往他身前凑。私下里,他们都在猜测这人的身份,会不会是哪个豪门贵公子,毕竟他们还没傻到真的认为他只是禾老板的助理。四、五十分钟后,大巴车停在了酒店门口,韩烁拿着大喇叭通知大家,酒店已经开饭,大家可以直接去吃晚饭。禾晔倒也觉得饿了,跟着人群进入餐厅,打了一份饭,安静地吃了起来。牧夕璟一直默不作声地跟着,禾晔吃饭时,他就坐在对面眼巴巴地看着,一副等人关切的模样。可惜,禾晔并不是那种会关心人的性格。男人吃不吃,他都懒得多问。倒是导演韩烁端着餐盘在旁边坐下,见牧夕璟面前的桌子干净整洁,忍不住问了句:“牧助理,你怎么不吃饭啊?”牧夕璟应道:“嘴疼,吃不下。”韩烁不知道其中缘由,继续关切道:“嘴怎么了,因为上火口腔溃疡了吗?”牧夕璟勾唇浅笑:“不是,被……”禾晔夹菜的动作微微一顿。故意停顿的男人看到他僵滞的小动作,心情愉悦,继续往下说:“被我自己咬到了。”韩烁似乎没料到这种结果,忍不住哈哈笑了两声,调侃道:“牧助理是想吃肉了吧,我们老家有个说法,说咬到自己,说明想吃肉了,牧助理有时间多吃点肉补补。”“嗯。”牧夕璟笑着附和道:“的确是想吃肉,才被咬的。”禾晔能感觉到他在说这话时,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明显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他只当没听到,继续若无其事地低头吃饭。吃过晚饭,禾晔上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