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材、石桌、象棋桌、麻将桌,大部分老人都会在那里乘凉打牌。不远处的李华城看到他后,立即凑了过来,用下巴朝东北角抬了抬下巴,说道:“喏,曹天文在那边,正陪着几个老大爷下象棋。”禾晔问:“他去看一号楼的那个老人了吗?”李华城:“好像没有。”禾晔又问:“陪他下棋的那个老大爷叫什么,你知道吗?”李华城:“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去问问。”禾晔:“好。”李华城离开后,禾晔径直朝东北角那边的树林走去,最后在一个象棋石桌旁停下。石桌旁围了不少人,老大爷或坐或站的看两人对弈。一方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大爷,看起来精神头很好,面相颇凶,下棋的神情也十分认真严肃。另一方是个看着只有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模样微胖,带个圆框眼镜,脸上堆着笑,说话也十分客气:“程大爷,该您了。”姓程。禾晔的眉宇轻挑,真是有点巧,刚刚他批算的八字全阴中的一个老大爷,就是姓程,程官升。他正想着,肩膀被一只手拍了拍,李华城将他拉到一旁,附耳小声说道:“现在跟他对弈的这个老大爷叫程官升。”“这里的护工说,曹天文的棋艺不错,院里不少老大爷都喜欢跟他对弈,有时候一上午都能排五六七八个,他一直输少赢多。”禾晔听完点了下头,重新走回石桌边,看着两人下棋。没多久,曹天文察觉到了正在拍摄的他们,特别是瞥见禾晔的面容后,眸色里闪过一刹那的惊艳。他主动搭话道:“帅哥,你是大明星吗,长得好帅呀!”禾晔:“不是。”曹天文问:“听大爷说你们在拍灵异综艺?”禾晔点头。曹天文又问:“你们是来调查前段时间老人去世的事情吗?”禾晔继续点头。对方似乎察觉到了禾晔不怎么爱说话,便谦和的笑了笑,没再把话题延续下去。反倒是旁边一个围观的平头老大爷,搭腔道:“小伙子听说昨晚1号楼有个人都已经死了,硬生生被你们救活了,是真的假的?”禾晔这次没急着回答,而是仔细观察了曹天文的反应。他表现的很诧异:“真的假的!”搭话的平头老大爷摆手:“嗐,我感觉不太可能,估计就是什么昏倒之类的给救回来了,要是真是人都死了,就算大罗神仙也不能把人给救回来了吧。”另一个大爷附和:“就是,我也觉得传言有点夸张。”一个模样微胖的老大爷插话道:“那可真不一定,昨晚5楼闹的动静不小,不少人过去看了,都说人真死了,尸体都僵了。”几个老大爷听完唏嘘不已,对这种诡异的事情又是好奇、又是忌讳。禾晔听着周围的讨论,没有接话茬,他的注意力全在这个叫曹天文的年轻人身上。在听到人真死了,尸体都僵了这句话时,曹天文的眼皮下垂,不动声色的用手指推了推眼镜,迎合着夸赞了一句:“没想到现在还有这么厉害的大师。”禾晔从他的这些小动作以及语气中听出,这人一定有问题。只不过对方目前没有任何行动的意思,就安静地坐在这儿,听着其他大爷聊天,时不时接一两句不痛不痒地话。
李华城在旁边,见禾晔垂眸沉思,刚想凑上去小声问一句怎么了,结果一台摄像机挡在了他面前,李华城被挡的有些无语,转头望去,看到身后沉着脸的男人。“……”李华城知道这个小助理与禾晔的关系不一般,两人甚至可能是情侣,赶忙解释:“别误会,我就是想问句话。”禾晔闻言,侧头瞥了眼牧夕璟,转身离开。李华城随即跟了上去,离象棋桌远了,他便不用压着声音说话了:“禾老板,你刚刚在想什么?”禾晔不答反问:“今天只来了他一个义工吗?”李华城转头环视一圈:“不清楚,要不我去问问?”禾晔点头,去了不远处的健身器材处等着。片刻后,李华城跑了过来,喘着气说道:“不止曹天文,还有一个年轻男生,是跟着曹天文一起过来,但他是个哑巴,不怎么跟院里的老人交谈,都是默默做事,这会儿正在1号楼帮着护工打扫卫生。”听到对方有同伴,禾晔便不觉得惊奇了。这下也说得通曹天文能不疾不徐地跟老大爷下象棋的事情了。禾晔说道:“曹天文可能是个幌子,他同伴应该已经去看过昨晚那个老人了。”昨晚,他是将老人的寿命硬生生抢回来的,对方不可能没有察觉,他们今天一早过来,肯定是要去查看怎么回事。曹天文在外面负责吸引他们这些人的注意力,给他同伴制造行动的机会。果然,不光禾晔注意到了曹天文,陈罗昌、郭路权他们也一样。李华城说在禾晔之前,陈罗昌已经来过一趟了,也在曹天文身旁呆了很久,而在禾晔离开不久后,郭路权也带着摄像走了过来。离开小树林的禾晔径直朝1号楼走去。李华城看到阻拦道:“诶禾老板,1号楼是陈监院、萎衣的地盘,咱们过去是不是不太好啊?”禾晔反问:“导演有规定不能互相串楼吗?”李华城被问的噎住:“好像没有。”不过禾老板说的也对,怀疑的人这会儿在1号楼,他们不过去,难不成还等嫌疑人来2号楼吗?1号楼的格局与2号楼相差无几,进入一楼大厅还能隐约听见搓麻将的声音。禾晔沿着步梯上楼,一层一层地闲逛,像是在参观一般。到了三楼,他还顺便去看了昨晚被救活的老大爷。经过一晚的休息,老人的脸色已经稍显红润,看到禾晔过来激动的拉住他手不停感谢,还险些下床给禾晔磕头,被禾晔给拦住了。有李华城在门口放风,禾晔也没了太大顾忌,直接问老大爷:“刚刚有义工过来看你吗?”老大爷回想了下,问:“你说的是小赵吧?”“他刚刚有进来打扫卫生。”禾晔追问:“除了打扫卫生,还做了什么?”倚坐在床上的老大爷认真回想了下,说道:“也没做什么,就用手比划了几下,问我的身体怎么样,看了看我手上、脚上的红绳,然后就走了。”禾晔问:“只是看看?”老大爷点头:“嗯。”禾晔点头,没再说什么,走出房间。见他从房间里出来,走廊上的李华城立即走过来,压低声音问:“老大爷怎么样,那人动手了吗?”禾晔摇头:“他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