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婆子看不懂他的比划,有些不耐烦,“你干什么?”
阿丑越是想要跟她解释清楚,越是手忙脚乱。
正当袁婆子要出门时,阿丑一个阻拦,差点还袁婆子直接摔个脸朝地。
袁婆子瞬间不淡定了,冲他吼了一声,“我包裹里又没值钱的玩意儿,你那么好奇干什么?”
还没等阿丑做出回答,屋外突然传来沙哑苍老的声音,“我家阿丑想问问你,你这包裹上的布,是从哪里弄来的?”
很快,一个拄着拐杖的半老妇人摇摇晃晃地出现在她视线里。
阿丑连忙扶了她一下,生怕她摔倒。
袁婆子在这里生活的时间不算短了,对于久居在庄上的人,她多少也有个影响。
眼前这人是张婆子,命苦得很嘞。
没想到她唯一的儿子竟然还是个哑巴,袁婆子突然更可怜她了。
态度转好,“你说的什么布?是我用来包东西的吗?不过是旧衣服改的,你们要是喜欢,完全可以拿去”
爷,您自己动,奴婢想偷懒
“不用,我儿只是想问一问。”
阿丑眼眸一亮,又用手指在空中比划两三下。
张老太看了两眼,便替阿丑向袁婆子解释道:“他想问你,这块布做成的衣服长什么样?”
袁婆子一懵,“问这些做什么?”
对她们来说,难道不该好奇她去后山做什么吗?
怎么开口净问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张老太挤出一抹笑,脸上的皱纹恨不得堆在一起,“我儿感兴趣,所以才想问问你,这块布能做成什么样的衣服。”
袁婆子迟疑片刻,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时间隔得太久了,我也有点忘了,毕竟这衣服不是我的。”
对于这块布的来历,她记得还是挺清楚的。
那时候她的丈夫还没有死,跟着大部队刚从旧都搬到这新都,还不熟悉这庄上的情形。
因为搬都路上的打点,她跟丈夫攒了好些年的钱到新都时已经所剩无几。
原本以为他们搬到新都后,就能过上跟旧都不一样的生活,至少不用再继续守着一个破庄子,也能在主子跟前伺候。
没成想她那个蠢憨的丈夫竟然忘了贿赂老祖宗身边的心腹,到最后还是被分到庄上。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也只能带着儿子跟丈夫到庄上当差。
结果一合计月钱,勉强只能维持一家子生计。
虽然丈夫分得了掌管庄子的差事,但这并不是一个美差。
他为人刚正,不愿意做那些搜刮的事。
袁婆子和儿子生生跟着他勒紧裤腰带过了三个月,几乎没进什么油水,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更别提做新衣服了。
就在这个时间点,她突然撞破了洛家老祖宗藏在庄上的秘密,不由得动了坏心思。
趁着洛南栀发病的时候,她特意从她屋里偷了好些东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