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已经尽力将粘在一起的两页纸分开,但还是影响了上面一部分的字迹,就怕时间久了,这字迹会变得更淡,直至看不清楚。
所以他便想着把损坏的两页抄录一遍,夹在其中,以便后世阅读之便。
洛雁勾过头去探洛屿泽抄录的那本书,一时没顾得上自己手里的书,差点将书页损坏。
“嗯?”
她低头看了眼封页名,忍不住好奇,这本书她之前从未见过,更是连听都没听过。
《国色天香》为何?
她好奇地翻开第一页,看了几行,见跟话本子差不多。
洛老太太也会珍藏话本?
趁着洛屿泽抄录的间隙,她悄悄将一旁的马扎搬过来,捧着这话本坐在洛屿泽身后看了起来。
洛屿泽虽然抄得专心致志,但也会时不时地关注身后的动静。
当他停下笔,听见身后的翻页声,缓缓转身。
刚想以此罚她,怎料瞥见她赤红的小脸,以及那双惊讶的眸。
他抬手一抽,将书册反拿在自己手中。
摆正后,他定神一瞧,一行小字跌入视线,“就大理石床解衣交颈,水渗桃花,并枕颠鸾,风摇玉树,香滴滴露滋紧盖,思昏昏骨头透灵酥。”
淫事可以做,淫词不能说
霎时间。
洛屿泽也僵住了。
耳根熏红,一向沉静的黑眸突然雀动起光斑。
“整日看些淫词,能学好?”
说罢,他将书一合,对上《国色天香》四个大字,猛地吸了口气。
藏书里怎会有这等淫秽玩意儿?
祖母一向重视礼义廉耻,绝不可能收录这些玩意儿。
洛雁正看到兴头,这本要比市面上流传的那些有意思得多,情节跌宕,里面的女子倒是各个鲜活,并非只有淫词可看。
只是那淫词写得又过于露骨,就算她有意忽视,也忍不住瞥见两行红了眼。
好在洛屿泽没有深究她看完的内容,不然要让她把那些话重复出口,她定会浑身都着了。
见她低眸不语,洛屿泽便将这本书放置案上,又狠狠剜了她一眼,“若是旁的书,你看就看了,这书不伦不类,看了坏心。”
洛雁扬眸,有意辩解,“奴婢又不是没长脑子,不过是取些乐子罢了,哪能扯到这份上?词是淫词,落在人身上,做这等事,岂不就成了淫人?”
“照爷这种说法,咱们二人早就坏了心了。”
话音刚落,洛雁对上洛屿泽的黑脸,心里一咯噔。
她原就是想为这本书辩解两句,并非同洛屿泽口中所说那般不堪。
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人自知的事,做可以,说却不可以,写更不可以,看更是罪上加罪。
这不就是婊子立牌坊,又当又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