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安排出去之后,李长安又去了筑坝工地。
接下来,只需要把宛川府的农耕之事梳理好。
待大坝建成之后,三府便可以彻底进入正轨。
南巡镇抚司调来了很多文士和武夫,一些原本很困难的工事,也变得简单了不少。
武夫和百姓每夯实一层地基之后,文士便会施展加固文法,确保坝体更加稳固。
工部官员也全都调集了过来,每日巡查,检查工事状况。
曾世才和宋思仁则带着一批人,查验各地的捐银,同时比对筑坝石的刻名情况。
众人都在振奋精神,希望早日解决南方赈灾一事。
在南方赈灾的这段时间以来,几乎每日都在奔波,可谓劳心劳力。
做官做到这份上,这是众人之前从未想到过的。
一切只等南方赈灾结束,就能看到结果了。
“大人,您的信。”
这时,一个差役急匆匆跑来。
李长安道了声谢接到手里,微微诧异,这信封和平日里的不太一样。
“这是谁寄的?”
拆开信封,展信,上面的簪花小楷映入眼帘。
李长安的心不自觉漏跳了一拍。
旁边曾世才恰好路过,笑着打了声招呼,“大人,又有家里人给你寄信了啊?”
李长安赶紧把信折起来,“啊,嗯……”
曾世才诧异地看了一眼,大人这是怎么了?
看封信而已,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待四周无人,李长安还是朝周围看了看,然后才重新展开信。
“自上次一别,已有数年未见,本以为可在京城相见,却不曾想世事难料。”
“你在南方赈灾之事,每日都有人递消息给我,闻你无忧,我心甚安。”
“周兄也曾问我,何时能再共饮二锅头,他的酒已经全部喝光了,我这里还剩一壶,封存已有数年之久。”
“周兄自北境奉川归来之后,每日都在勤修武道,如今已入六品,实力越发强大,文道也在稳步提升,终于迈入七品。”
“他曾说,待再相见时,定能与你切磋一二。”
“……”
“京城这里有一间佛寺,佛寺后有一面碑,碑上刻着一些诗文,桃花开时,我曾去游佛寺。”
“那时忽才忆起,李长安,你还欠我一首诗文。”
“何时能把那首诗文送给我?”
寥寥数百字,李长安的心却在微微轻颤。
脑海中不禁浮现起当日在奉川,那抽掉发簪后的安南栀。
这是她第一次寄信过来。
也不知她如今在京城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