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也别怨我!”
罗太清深吸一口气,“十年前的事,我这一辈的学子,甚至都只是听说,只知道里面的水太深。”
“结果现在却让我们这些学子,要为了当年的恩怨撕破脸皮。”
“我们大晋的国运都弱到这种地步了,难道不能一致对外?”
温炎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而后哈哈大笑,
“罗太清,你忘了吗?人族永远都不缺两件事。”
“一件是温饱不知的时候,团结一致勇对外敌。”
“另一件就是饱暖既足之时,内部倾轧争权夺利。”
“况且,大晋四院一监,堆积了无数强者,那些三品大儒高高在上,稳坐文圣宫,他们要的是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罗太清苦笑着轻叹一声,
“我们走的明明是文道儒道,明明是圣人道,结果却把兵家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学了个精通。”
驻剑而立的钟离元也在大笑,“想不到我们六人当中,罗兄反倒最是书生意气。”
“什么是儒道?”
“儒道就只是诗词文章?还是说儒法圣礼?”
“这些只是表象。”
“别忘了汉室立国之初,就有一句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而后才出现了圣人林立的大兴之势。”
儒道,本应该儒雅文气的词,在钟离元嘴里,却充斥着一股霸道之气。
秦孝法却反驳了,“说是罢黜,但实际上并没有罢黜,只是换了张皮。”
“诸子百家,成圣万道,只要对儒道有用,都被儒道吸纳进来了。”
“不是罢黜,而是海纳百川!”
“所以不只有文圣,也有兵圣、武圣、谋圣,乃至现在书院内,同样有文脉、墨脉、武脉,法脉,乃至商贾的商脉……”
秦孝法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说是儒道,本质上就是我中原东土的人族之道!”
“只要对我中原东土人族有益,那就是儒道。”
“今日可为儒,明日也可称之为仙,甚至就说祂是道,是万物,又有何不可?”
“当年孔圣之师,道圣曾说过,‘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但他还有一句话……”
罗太清摸出了一支翠绿璀璨的毛笔,轻声道,“‘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秦孝法抚掌大笑,“不错,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