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醒了若是不提,我万不能拿这事问他。
李爻打定主意,心思静下来了,这才察觉嘴唇有点疼,抬手碰触——原来是破了。
这小混蛋!
这下可好,刚才一群人一个两个被他吓得闷不吭声,可只要不眼瞎定然看见他嘴上的伤了。
天……只怕所有人都想象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李爻翻了个白眼:有点闹心。而下一刻,他忍不住摩挲嘴唇,意识到一个新的问题:我……居然不觉得厌恶?
这念头,可比他意识到所有人都知道他被景平强吻震撼多了。
他在心里对自己破口大骂:小景平以身犯险试毒医你,你却执着于他被下流药物扰乱神志时的荒唐事,李爻,你已经三次了……简直禽兽!不对,禽兽都不会像你这样记着次数,你禽兽不如!
于是,李禽兽自我唾弃了片刻。而后,收敛心神,把窗子关严,又给景平掖好被子,坐在床边倚床柱守着人,闭目养神。
拌嘴
景平一中媚药,就知道药性很烈。
他若不对自己下狠手,非但欲念难扼,还会因为气血翻涌,让被压制的毒性随血液周身流窜,轻则毒侵肺腑,重则经脉损伤。
是以他情急放血,强行让身体进入自保的休眠状态。这道理其实挺简单——孱弱的人,那方面的欲望总会降低很多。这样身体、意志都不会有过多的纠结对抗。
他昏睡了很久,醒来口干舌燥,睁眼看房间里很暗,也不知是什么时辰。
一动,身边也有人动了。
跟着,那股熟悉的梧桐花香似有似无地缭绕过来。
“醒了?”李爻凑过来看他。
景平在这一刹那不知今夕何夕,仿佛又回到年少受伤时昏时醒,李爻守他时。
李爻挺会照顾受伤的人,念他失血过多醒来八成会渴,起身去倒了杯温水。
景平是真的嗓子冒烟,饮马一般“吨吨吨”。
他内脏无损,倒也不必拦,李爻只是道:“慢点,别呛着。”
大半杯水喝完,景平才咂么出那水的回甘带着浓郁的枣香。
李爻拿白水给他漱口,安顿他躺下。
没再说话。
景平瞪着床帐顶,心里打鼓。
他又不是喝多了断片,当然记得之前发生的一切。冒出第一个念头是无地自容,思虑怎么自裁谢罪;跟着他想,要是真的杀了我才能平他的怒气,我不如再多亲两口……该温柔些。
又转念鄙视自己,怎能如此亵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