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任务,难道是很危险的吗?”余子阳开口询问。
能让一个人悲伤到如此,难道是有去无回的任务?
“要是危险就好了!老子宁愿死在战场上!”
猴子的感情突然爆发。两行眼泪再次留了下来。
“我被派去,要执行一个击毙以前没进入特种兵时的一个兄弟。我,我做不到啊!”
话一出口,两人便理解了这个男人的眼泪。
战友之间的感情,别人总是很难了解到。
甚至不同于普通的兄弟之情,那种同吃同住,同睡同行状态下培养出来的情意,是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彼此间那种信任和熟稔,已经深入灵魂,成为了一种信仰。
所以,在亲手执行击毙战友的时候,大好的男儿才会留下这种真正伤心的泪水。
不仅为战友的离开流泪,也不仅仅为战友的逝去流泪。
他们的泪水,为的更多是委屈和无奈!
将心比心,若是让邱云将枪口指向猴子,或者队伍中的任何一人,恐怕他都不可能下的去手。
“这么说你是刚刚执行完任务?”
“不,我还没有。”
猴子操着浓重的鼻音说道,“因为我是行动队长,所以提前得到了这个消息,我申请退出了。”
“为什么?”
邱云知道猴子不是这种脆弱到逃避的人。
猴子吸吸鼻子,“这次的目标,名叫张全福,平时我们都叫他傻福。在我还没有被选入龙战的时候,我们是最铁的战友,在同一个连队,一待就是七年。
傻福这人和名字一样,说好听了叫憨,说不好听了就叫傻。每天在那除了训练会喊两句嘿哈,平时三脚也踹不出个屁来。
可他最大的特点就是能打,出手的时候一点也不像他人那么蠢,简直就是快如闪电。”
“据说傻福小时候就拜过不一般的师父,所以底子格外的好。那年全军大行动中,傻福表现优秀,直接被北方的特种部队选走了。我则在几年后被选进了龙战。
后来虽然没能在见过面,但我们也听说过,傻福在那边的表现很优秀,写信的时候还和我说过几次出生入死的事情。
后来我好久没再收到过傻福的信,向北边打听才知道傻福已经退伍了。没想再次见面,却是要我和他生死相隔了!”
猴子一个一米八几的硬汉,此刻却顾不得自己早已泪流满面,又用手捂住脸,痛苦的大哭起来。
邱云听到这里,不禁皱了皱眉,开口问道:“那他到底犯了什么罪?”
“杀人罪。”
猴子迟疑了一下,接着才解释道:“我了解过他的情况。确实是杀人罪没错。但是他却有不得已的苦衷。”
经过猴子一说,邱云和余子阳才了解到,原来张全福的父母,因为他以前出任务的时候杀了一个贩毒团伙太多的人,结果被毒贩挟私报复给杀死了。
而张全福为了照顾自己仅有十六岁的妹妹,也为了给妹妹一个安全的生存环境,不得不退了伍。
他的家里太穷。
张全福的父亲一直瘫痪在床上,母亲身体也不好。
平时当兵发的钱,张全福总是原封不动的寄回去。
和张全福一起当兵的人都知道,这人是个铁公鸡,从来没看见张全福在小卖部里花过一块钱。
即使是衣服,也从来都是部队发的那几件。
张全福憨厚老实,但也恰恰不能跟进这个快速发展的社会。
几次碰壁后,张全福只找了些体力活来赚钱,每天要走二十多里路,去工地上给人搬砖。
有一天那包工头说进度赶不上了,要所有人都全体加班。
张全福人实在,勤勤恳恳地干到了半夜两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