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尘刚刚被皇帝无罪释放了。”郜文榭声音冰冷,“这怎么可能会心情好?”
“殿下用尽全力也要捍卫霍大人的清白,那天从我这儿离开,好像还跟苑长记说,霍尘是他的心上人来着。”崔千雀眼珠一转,“哎呀,别捏碎了我的茶杯啊,这么好看呢,你可得给我赔一只一模一样的。”
“心上人?”郜文榭咬牙切齿道,“他真的这么说的?”
崔千雀定定地看着他:“文榭,殿下也是人,是人就有爱恨情仇,就有喜怒哀惧厌,他今年已经二十四了,正常的皇亲国戚孩子都能满街跑了,他至今都是孤身一人,你不能……”
“可他不是正常的皇亲国戚!”郜文榭毫不客气地打断她,“他是正常的王爷吗?否则他为什么不姓宋?!”
崔千雀被他吼得哑口无言,郜文榭也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过分激动,又不知如何和缓,只好愤愤不平地跌坐回去。
崔千雀探究地看着他,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人了。
她自小与郜文榭一同长大,除了方郜案后两人短暂分离,后来郜文榭回到长安城,高坐十春楼的崔姑娘一眼就在茫茫人海中认出了儿时的玩伴,只是彼此都已年少不复,沧海桑田。
孩子的长相是会发生很大改变的,只是小时候还是方叶的崔千雀熟悉郜文榭的所有细节举动,所以看到那些熟悉的习惯,让崔千雀试探着认出了他的身份。
只是现在……
崔千雀探究着开口:“文榭,你这般生气其实根本没有缘由,殿下不知道我们已经回来了,也不知道我们在筹谋什么,他所有的选择都是他自己的路,和我们无关。”
“但霍尘和我们有关。”
崔千雀不解地望着他。
她从上次就想问了,这到底有什么关系,霍尘这个人,在皇帝面前不是个亲近之人,在岳玄林那里也不是个信任的角色,在他们这里更是个无名小卒,怎么就能够和郜文榭的大业产生关联,以至于让这个人恨到非要杀了他不可。
郜文榭攥紧了拳:“‘霍尘’的确是无关紧要,可是,‘霍长庭’可就万分要紧了。当年,‘霍长庭’的死,是皇帝一手策划,他要霍长庭隐姓埋名,去往狼族境内找一样东西。”
“狼族境内?”崔千雀心下千回百转,“莫非?”
“当年淮安王妃坠崖,说是怀揣遗诏,想要转移安放之地,被宋启迎派暗卫追杀,万般无奈之下,才跳崖身死的。”郜文榭指尖发白,“她死后,据说有狼族密探潜入淮安,在她尸身中搜走了遗诏,一路辗转,将遗诏带到了狼族境地。”
“宋启迎翻遍淮安和长安,甚至整个大魏都没有找到遗诏。”他说,“你现在再猜猜,我们的昌林将军霍长庭,五年前侥幸没死,又背负皇帝密令前往狼族境内,是做什么去了?”
温存
次日清晨,祈安纠结了好久自己要不要去敲门。
他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去探究他家王爷和霍尘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只是半夜风凉,窗户被吹开的时候闹到了刚进入浅眠的祈安,他爬起来关窗,远远地望见顾长思房里的灯好像没有灭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