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了几年,不,是两年或者是一年,他心爱的妹妹就要嫁人了。每每一想到此处白砚山心就酸不溜丢的。
漫天星斗此情此景与心上人在一处该是极浪漫的,可惜他白砚山注定不是凡人,他与心上人半夜独处,头顶满天星河干的却是挖坟运宝。
“宋鹤和玉玉在一起,你和我一起过多好,皆大欢喜……”
这句话白砚山说得极轻,比拂过耳畔的微风还要轻柔,饶是耳力好的苏添幸也没听见一个字。
下了山刚上大道苏添幸便放慢了速度,白砚山少时便随商队东奔西走过好几年,对于车速很敏感,心中生疑却睡着不动,他慢悠悠的装作伸懒腰的姿势将拇指大小的南珠推向苏添幸手边。
“忙活半夜,好累啊,你要不要歇会儿?我来驾车吧,妹妹~”
白砚山捏着嗓子,声音温柔,只听声音倒真像个温柔姑娘。
苏添幸回头与白砚山对视,白砚山眸中突然闯入一双含笑的眸子,他心中一震。
明明是笑着也能瞧出几分独属于姑娘的温柔来,可偏偏其中似藏着一柄出鞘的宝剑,锋利逼人叫人心中一凌,好似数九寒天破冰的寒气。
“你来驾车。”
苏添幸说完弯腰嘴唇几乎擦着白砚山的耳廓,情场浪子在这瞬息里头一次红了脸,耳根子都似鸡冠子红了个透。
东珠朝着黑暗中某处打去,听得争鸣声,却是东珠粉碎,黑暗中跳出一个手持宽刀的大汉,眼神阴鸷看着两人一车。
“这就是你的计划。”
苏添幸笑了,“你有什么把握能打得过我还能将东西带走?”
这个计划传出去对她都是耻辱,苏家堡的大小姐何时被人这般轻看了?
“你的武功很好,我打不过你,”梁五如实道:“打不过你我也不丢人,”顿了顿梁五目光中透着几分探究,“你的武功路数很像数年前我见过的一个人,只不过那人已经是江湖头把手,你这小丫头……”
“废话这么多!”
苏添幸打断梁五,“你让我们来挖宝就是怕有诈,如今东西就在这儿,想要带走就凭本事来拿。”
破月剑出鞘,雪白的剑身在月光上越发的白,好似九天之上的一段光。
梁五与苏添幸缠斗在一处,白砚山在马车上干着急。
就凭这点他就比宋鹤好,苏添幸再厉害也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什么狗屁相信,哪里比得上他的担心好?
可惜他不会武功,此时呐喊助威又怕乱了苏添幸心神,于是白公子斟酌一番后一扬马鞭驾车朝镇子里狂奔!
宝贝都被带走了,他还能跟苏添幸打吗?
事实证明这是白家大公子二十年人生里犯的第一个傻,梁五见宝贝被带走顿时怒了,不顾苏添幸足尖儿一点朝着他追来,等白砚山感觉到危险转头的时候就见得朝他横砍来的大刀,雪白的刀锋就要吻上他脖子!
一声清叱,白砚山感觉脖子上一凉,震感似化作实质的刀刃令他心中一震。
“躲开!”
苏添幸说着一把抓住白砚山后领将他丢下马车,梁五一刀已经快到近前,苏添幸以破月剑相抵。豁口的残剑却似神兵利刃一般轻巧接住这一刀并且剑身似越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