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这话,原本也是帮着江源劝程俊逸的,可是江源听着,却觉得有些刺耳,也关键是李海最后这一句话当中的“乞丐”两个字。
大青山是很穷,穷到自己都无法想象,但大青山的村民不是乞丐,虽然只是李海的一个比方,但这跟事实有着天壤之别,至少,在江源看来,李海虽然是说着好话,帮自己劝程俊逸消释前嫌,但少了对大青山的人的尊敬——他们也是人啊!他们也应该得到应有的尊敬才是。
就因为这种李海少了这种对大青山的人的尊敬,这让江源心里实在是痛快不起来。
只是李海这么一说,程俊逸倒是哈哈的一笑:“还是海子你会说话,哈哈,既然驴子都不说什么了,好,这杯酒,我喝了……”
喝了酒之后,程俊逸又哈哈的大笑道:“要说能说会道,咱兄弟三个,除了海子这张嘴皮子,还真就没别人了,先前,驴子可是跟我说了大半天,咱就觉得吧,咱不服,海子你这么一说,哈哈,我还真不能跟他们计较,来来来,满上满上……”
江源心里虽然不太痛快,但现在这个情形,江源自然是不能再去计较了。
等酒满上之后,江源这才说道:“老规矩,这第三杯酒,没理由,一起干。”
前面的事情说清楚,这杯酒再一起干了,后面就是自由发挥,不用陪着,自个儿能喝多少喝多少,想喝醉就喝醉。
三个人一起举了杯子,一起干了,然后三个人一起相视,哈哈大笑。
程俊逸笑着,一连给自己倒了两杯酒,也不邀请,自个儿咕咚咕咚的喝了,这才笑着说道:“海子,你还不知道,我问驴子这家伙,是不是这就回来了,你猜这家伙怎么说,还没想好!哈哈,不是驴子这家伙看上大青山那位姑娘吧,嘿嘿,家里有个现成的,那边又再找一个,两头难舍嘛,哈哈哈……”
三个兄弟在一起,说话本来就没顾忌,又都是男人,喝着酒,自然就少不了“女人”这个话题,尤其是程俊逸这家伙,在这方面可是最为猖狂。
李海笑了笑:“逸哥,你也就嘴巴上这么说说,你也去找一个,看看嫂子怎么收拾你?”
江源也是笑着,连连摇手:“逸哥逸哥,这话可说不得,要是传到乔乔耳朵里,还不得撕了我……”
李海呵呵的笑着:“瞧瞧瞧瞧,两个典型的妻管严,怕老婆,偏偏都还鸭子死在田埂上,嘴巴硬……”
李海还没说完,程俊逸跟江源一齐指着李海:“别人的事情好说,有本事今儿晚上,咱做个大保健,如何……”
李海赶紧摇头:“我对她那是尊敬,并不是怕,这两个人之间,需要的是相互理解,相互尊重,要不怎么叫做夫妻呐……”
江源:“本来面目暴露了吧……”
程俊逸:“都是一帮只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咱大哥莫说二哥,麻子一样多,哈哈,不说这个了,我跟我那位的报备,是跟兄弟聚会喝酒,咱就老老实实的喝酒聊天,喝得一塌糊涂都可以,歪心思咱不能动。”
李海摸着肚子笑道:“就这事儿还报备,这谁的本来面目啊……”
江源呵呵的笑道:“逸哥要动歪心思,我第一个到嫂子那里举报你。”
程俊逸“这头驴子还学会了打小报告,当心我哪天把你的好事全告诉我弟媳妇儿,让她把你家搓衣板全部跪断……”
“这么说,逸哥你肯定没少跪搓衣板了,遥控器跪过没……”
“肯定跪过,还得换台……”
说笑间,菜没吃多少,酒倒喝了不少,说话也愈加毫无顾忌起来。
几个人酒至半酣,江源倒了一杯酒之后,又笑着说道:“两老哥,兄弟我眼下遇到一点儿难题,想让两位老哥伸个援手,这杯酒,我先干了……”
程俊逸大着舌头:“援个什么手?驴子你的事情,什么时候不就是我们兄逮两个的事……不就是大青山那点儿破工程么,我还是那句话,兄弟你发话了,哪怕得亏三万多块钱,老哥我做了!我就让那帮人看看我们兄弟的心胸,到底有多宽广……”
程俊逸这么一说,李海倒是沉默了下来。
只不过江源听着程俊逸这话,心里有一些不太舒服,程俊逸虽然说的是酒话,也答应了去把引水工程去做了,但是那种从心底看不起大青山的人的态度,让江源有些不愿接受。
江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但却自然而然的就是这么想着。
过了好一会儿,李海这才跟江源说道:“驴子你跟我说的那事情,现在有些难办,胡忠国和肖成毅两个,是我知道药材种植这一行里面最大的商家,因为上一次的事情,他们两个肯定有成见,再去找其他人,也大多都只是小角色,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唉,这事儿不好弄啊。”
本来,因为是江源的事情,李海的确是尽心尽力在办,找到的胡忠国跟肖成毅,跟李海却不是太熟,但李海心想着,既然是江源的事情,要做就得做好,找最大的商家,才能满足要求。
但那天发生了那件事,让胡忠国跟肖成毅对大青山有了成见,的确不好弄。
程俊逸这个时候反倒在一旁大着舌头,劝李海:“海子,这可就是你不仗义了,有事求驴子,驴子几个时候犹豫过半分,我跟你说哈,驴子的事情就是咱们的事情,兄逮,这事情就算是有天大的困难,你也得跟我办喽,还得给办好喽,要不然咱对不起驴子……”
李海想了好一阵,还是觉得这件事很难办成。
毕竟李海不是程俊逸,那饮水工程,是程俊逸自己老板自己做,亏了赚了无所谓,都不用去跟别人说好话的。
但是李海这边,那得是去跟别人说好话,别人会不会答应,李海怎么敢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