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剑体的力量如同一座宏大的星流,在这片河段中席卷而过。这座星州上进进出出的武者们,很快便察觉到异样。“情况不对!我感受到了星流的异动,难道有灾变要发生?”“星流异动!我怎么没发现?”“仔细感受这一带的星流,便能察觉到那种近乎微不可察的异动,但也许与我的血脉和修行的功法有关。”那人说道。天寂古星河中的武者何止亿万,各种血脉、出身、功法传承都有,远古、甚至上古时代的遗传也不太罕见。有些身负特殊血脉、天赋资质或具备传承的武者,对星流的微妙变化往往有着灵敏的感应。此时刚刚走出遏浪星州的这位中年强者,便是如此。他在星州之内并未察觉到异样,但在跨过星州出口的一瞬间,便察觉到了星流的不寻常的变动。对于别的武者,就算有所察觉,大概也只会以为是星流的正常波动。但对他来说,这绝不寻常。“可是,我真的感觉不到明显的异样,这又能代表什么呢?”同伴疑惑不解。“且看!”那人抬手一拢,从星州外的滚滚星流中,抓出一缕近乎透明的光影,让对方细细感受。同伴这才脸色微变,意识到情况确不寻常。“果然有异动,但这又意味着什么?”“我也无从猜测。”那人摇头叹息。他虽然能够察觉到异动,但既不知晓异动起因,亦无法锁定异动的源头。“这星流的异动速度奇快,我能感受到的也许只是一道余波,甚至是余波的余波,具体如何,我也无从推测。”“那这……对咱们有什么影响吗?”同伴皱眉问道。“也许的确没有。”那人若有所思地看了同伴一眼,神色有些古怪。这异动掠过遏浪星州,却并未在此停留,而是以惊人的速度远去。究竟是机缘现世的迹象,还是灾变将出的征兆?古星河以复杂凶险而着称,诸般异动从来不少,眼前这道,又真能有何特别之处吗?他甩甩头,按下心中的疑虑,拍拍正在发愣的同伴肩。“别想啦,府主大人的命令要紧,咱们必须尽快赶到那个地方!”“走!”二人驾起一艘星梭,以极快的速度遁入古星河。星梭是遏浪州府特有的遁行法宝,本质上也是星船的一种。但它通体为流线之梭形,其上密布种种复杂阵纹,能够在古星河中借助星流的力量不断加速,速度极快!具体到这一艘,又有不同。它是遏浪州府府主耗费巨资,聘请数十位古星河的资深炼器大师、阵法师、灵符师、铭纹师精心打造。可谓一艘抵百艘!在遏浪州府,这样的星梭也仅得三艘。平时全部都由府主亲自掌控,今日这一艘,若非有特别的任务,也绝不会让这两位心腹使用。嗡!星梭遁入古星河的瞬间,便有层层叠叠的星流加持而来,如同被星梭吸附。星流的力量不断累积,激活了星权作表面的阵纹,如同点亮了一盏梭灯,并推动着它以惊人的速度遁行。此行,他们背负着府主的重要使命。目的地,乃是天寂古星河某处人迹罕至的河段。根据秘报,那里疑似有远古遗害出没。天寂古星河人尽皆知,远古遗害意味着凶险和机缘。远古遗害的危险程度远非寻常,但在它的凶险背后,几乎都隐藏着超乎想象的机缘,不容错过!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府主便拿出这艘星梭,命这两位心腹前往。但对于此行的收获,他其实并不抱太大的期望。否则也不会只派区区两人出行。这两人得到的命令,是贴近观望并伺机而动,若事不可为,便径直折返。若运气够好,能捡到一些机缘带回,便是成功。这其实是一种明智的做法。强行夺宝,未必理想,甚至九死一生。因为每一桩大机缘的出现,都意味着超乎想象的凶险。远古遗害的消息能够被遏浪星州的府主得知,其他州岛乃至星河巨城的大人物想来也已经知晓。古星河中的诸方大能,也都不是摆设。这次旅程注定不会平静,而若没有足够的谨慎,很容易成为炮灰。所以从一开始,遏浪州府的府主便制定了最稳妥、最明智的行动计划。同时为了防备万一,也只派出两位心腹前往——倘若真有意外,也不至损失过重。“它竟然还在延伸!”“什么?”星梭前端的甲板上,这位名为莫韦的遏浪州府长老眉头紧皱。而他的同伴一时竟没反应过来,有种不知所云的感觉。“星流异动!”他说。“竟然跟咱们是同一个方向吗?”同伴感到惊诧。“的确如此。”莫韦点头。“多久能追上它?”同伴问。“追上?”莫韦眉头紧皱,脸色竟然有些尴尬。“这星流异动前行的速度,比咱们的星梭快了太多,怎么追?”“什么?”同伴惊呆了!放眼整个天寂古星河,星梭都是极其强大的遁行法宝。而那星流的异动,竟然能比星梭快出“太多”,实在让他震惊。莫韦摇头叹息,忽然笑了。“你笑什么?”同伴疑惑。“我是在庆幸,庆幸咱们追不上。”莫韦吐出一口闷气。解释道:“无论这异动的起因是什么,但那等存在岂是寻常?咱们离远一些显然更为稳妥,靠得太近,只是自找麻烦。”“言之有理!”同伴连连点头。星梭遁行的方向,并不完全由他们掌控,而是有着既定的方位和目标。这是为了确保他们能以最快的速度到达目的地附近。到达之后,二人便可自由行动。当然这自由也是有限度的,在这样的行动中,他们不可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志随意出手,从始至终都要贯彻府主的命令——有机会可出手抢夺,没机会便伺机捡取,以稳为主。远古遗害伴生的机缘,当然人人求之不得。但遏浪州府,也不是非要得到不可,当事不可为时,二人便要知道进退。:()霸天龙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