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程赋将两吊肉留在了张家,这才带着白幕杨回去。
第二日,那张正果然没顶住,走了。
程赋立即借着二姑的名头,将地皮和房屋给卖了,得了不少银子,交给二姑后又急匆匆的带着人来了西村。
接着又火速带着人将张正急匆匆下葬了,因为张正无父无母,墓也只是简单的一口棺材,盖上土便完事了,连墓碑都没有。
而那沈大钱听闻张正离世,居然也没来看,因为春节才过了几天,就死了人,这时候去看望很不吉利,加上那张正又无亲无故的,整个下葬过程只有二姑在低低啜泣,而张苗苗不知在想什么,只是低着头不敢看。
烧完纸贡完吃的后,几人才离开,此时已经即将天黑。
累了一天,几人都没吃饭,回去后白幕杨立即做起了饭。
而程赋则是帮忙把东西搬回自己的二房,又找了个长布在爷爷那张床和浴桶之间围了一下,将侧屋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洗澡,一部分摆了张小床,给二姑和苗苗睡。
这一切太快太恍惚,二姑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有些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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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张苗苗则是手足无措,只好去给白幕杨打下手。
程赋帮忙打包的行李很少,就母女两几套衣服,一卷盖的发硬的被褥,还有昨天带过去的两吊肉。
很快,白幕杨就把饭给做好了。
炖了点热乎的汤,在这冬季最是合适。
张苗苗回到屋内,喊了二姑出来吃饭,等两人坐到凳子上时,二姑对于桌上的丰盛的菜感到震惊。
又是炖肉又是炒菜的,饭也不是糙米,而是白色的精米。
她手足无措的坐下,对着一桌子的美食感到手足无措。
“这,这也太丰盛了,这米还是精米,小赋啊,给二姑煮点糙米饭就行了,二姑身上没有多少银两了。”
张正剩下的房屋和地皮都很小,算起来还不如程赋家里的一半大,就刚刚收拾出来的侧房都比张家主屋大,所以没卖多少银子。
程赋没说话,只是夹了一筷子肉到白幕杨碗里,又一一给二姑和苗苗夹了块。
他说道:“姑姑,爷爷去世那年,你和大姑塞给我的二两银子,怕是很难攒到吧。”
“回去有被张正…责怪吗。”
二姑闻言,眼里再次蓄满泪水:“你不一样,小赋,你是我弟弟的儿子,程家仅剩的娃,姑姑做不了什么,甚至不能养你,那二两,是我和你大姑商量着一起出的。”
“是二姑没用,二姑保护不了苗苗,也保护不了那一年的你。”
啪嗒。
程赋这么大个男人,居然也流下了泪。
白幕杨也红了眼,他太明白,这世间的规则是有多么的吃人了。
“姑姑,往后,我们的日子便会越过越好。”
白幕杨柔软的声音在这沉默的环境里回荡着,屋外是呼啸的风声,这句话却显得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