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卉满能这么狠,所有人一直低估了她?的勇气和决心。
谁都没料到恨意能使她?摧毁一切。
“你当时为什么要把花送给我呢?”
卉满躺在床上,问句里不求答案,只是?在阐述这个事实,她?埋怨三号助理,如果没有他,没有那束花,或许她?跟谢观的相遇一切都会不同了。
“你觉得问题出在花?”
遇见?她?之前,老板不会接别人递来的东西,也不会随便跟别人跳舞。
“不是?么?”
“不是?的。”
对某些人注定的命运来说,错过是?有的,关于相遇是?早晚的事。
“你喜欢这种花么?”他尽量在这种压抑悲痛中露出笑脸。
“是?啊,我喜欢这种花,非常喜欢。”
她?木着说话,就像在说一件旁不关己的事。
“这几?天身体好点了么?有没有按时吃药?”助理坐在旁边,给她?削苹果,一条长长的苹果皮他能削不断。
“挺好的,药也吃了。”卉满接来苹果,抓着慢慢啃。
“开心点,不要难过。”
“我不难过,至少?看到他比我难过,那种开心甚至盖住了我的难过。”
她?说实话:“其实孩子没了,我没有太大感觉。”
“怎么会没有感觉?”助理无法理解,女人不都是?应该天生爱自己的孩子的么。
“只有我承认的孩子,才是?我自己的孩子,不然,他就是?我身上的一摊肉,而已?。没出世的胎儿没有人权,决定权在我身上。”
卉满语气细微萧条:“我感觉我的身体好像是?一座房子,可以随便遗弃人?我的母亲抛弃我时也不在乎,这或许就是?遗传。”
屈指可数的,疯癫与自私世代相传。
三号助理用一种匪夷所思的惊悚目光看她?,觉得她?说这番话有些过于残忍了。
孩子在她?肚子里仿佛是?块冰,流了便流了。
而她?看起?来稀松平常,懒懒咬了口苹果,对他吐槽:“你义愤填膺的样子好像身上长了个子宫。”
助理被?噎住,无奈了一会,她?说的确实精准,许多女人会被?后天灌输的道德感与责任感绑架,男人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