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也泛起密密麻麻的痛,魏元景移开目光,重新看向那墓碑,缓了许久,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可我也输了。”
回到府中,魏元景把怀里一直珍藏的石榴种子拿出几颗,挖坑、埋土、浇水,把花盆放到了自己房间,不知道这种子会不会成活。
第二日,他把花盆抱到走廊下晒太阳,自己也坐在一旁,想象着程也安坐在身边,这样说话也不算是自言自语了。
抬眸却忽然看见林裘生急匆匆地走过来。
魏元景一愣,刚想说什么。
林裘生直接道:“不是私自入京,我向陛下上书,已得了恩准才敢来。”
“你……如今没事了吗?”
魏元景淡然一笑:“没事,其实你不用来。”
林裘生眼神飘忽,掩盖不住担忧,明显觉得魏元景不过是欲盖弥彰,假装坚强:“魏元景,我知道这很难,你一时难受也正常,可你不能总一个人闷在心里,你可以告诉我们,我们一起承担。”
魏元景却缓缓道:“你放心,我会往前看,好好活着。”
林裘生将信将疑,想叹气又忍住了,只道:“那你今后有何打算?还回北境吗?”
魏元景一顿,两年前他带着目的回到京都,他一直期待完成任务后,就回北境,不是作为一个囚徒,而是作为一个故人。
他喜欢北境的自由辽阔,厌恶京都的虚假繁华,他早已把北境当做他的故乡。
可此时魏元景却沉默了,他心里早已下了决定。
“不回了,京都有程也安的影子。”
魏元景的话轻飘飘的,却有千斤重。
只这一句话,林裘生便知道了魏元景的决心,他终于轻轻叹了口气,不再去问。
时间如流水,一去不复返。
两年间,魏元景常去程府拜访武安侯和其夫人,将其当成父母一样奉养,闲下来便去程也安墓前看他,朝中也事事尽心,竭力筹谋。
稳重知礼,儒雅有度,好似还是从前那个魏元景,但又好像总带着一股忧伤疏离,平日掩藏的再好,其实早已被人看穿。
程中筠与夫人不愿魏元景还这样沉浸在过去,劝魏元景早些忘了程也安,也不必再来程府,魏元景却总是沉默不应。皇太后也尝试给魏元景介绍世家女子,劝他早些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