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风看着天子,安慰的摇了摇头:“陛下切勿作如是想,今年事多,陛下辛劳过度,累一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现在事情已了,陛下安心休养,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他强笑了笑:“臣操练北军半年有余,还等着陛下去大阅呢,陛下如何能够自弃,让臣等失望。”正文当放手时且放手大阅……”天子无声的笑了起来,眼睛里露出一丝也想看啊,只是这身体……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得到啊。”卫风摇着头轻声笑道:“陛下,匈奴未灭,陛下的伟业还未圆满,陛下甘心弃臣等而去吗?”天子沉默了片刻,喃喃自语:“灭匈奴?朕还能看到吗?”卫风抚着天子的手,和声细语的轻声笑道:“陛下,你当初可是应了臣的,要让臣率大军封狼居胥,再封臣一个爵位,要让臣做宫出来,卫风回到了上林苑的官廨,进了内堂,脱下了身上的大氅扔给李维,拍着身上的灰尘对司马玄操笑着说:“你稍等片刻,我身上太脏,要先洗个澡再说事。”司马玄操咧着嘴一笑:“大人请自便,我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就是最近的工作向你汇报一下,反正大部分结果大人都知道了,也不急在一时。”卫风也笑了,他看了一眼司马玄操,正和司马玄操的眼神交织,两人会心的一笑。卫风吩咐人在侧间里准备了一大桶热水,脱得赤条条的,跳进大桶里,略有些烫的水让他舒服得呻吟了一声,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入水底,过了好久才缓缓的浮出了水面,抬起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情特别舒畅惚之间,几个月来的压抑心情全部化为乌有,就象满身的灰尘一样洗得干干净净。身后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卫风颈部的肌肉一紧,随即又放松下来。一双素手从后面伸过来轻的解开了他的发带,满头的白发披散开来,象一团雪。“大人一路辛苦妾身为大人清洗。”媚姬的声音依然如往常一般的平和,她舀起一勺水,轻轻的浇在卫风的头上,又拿过一把精致的木梳轻的梳理着卫风如雪的长风。卫风一声不吭,他慢慢的放松下来,闭上了眼睛,将头靠在桶边,任凭媚姬慢慢的清理着他的头发。不说话,细心的梳理着卫风的头发细的清洗着他垢,细长的手指在微烫的水里泡得有些发红轻的拂过卫风光滑的皮肤,感觉着皮肤下强健的肌肉股异样的气息随着热气蒸腾开来,将她笼在其中得她的俏脸有些发红。“媚姬,你离开家有多久了?”卫风忽然问了一句,声音不大,听起来似乎很随意。媚姬的手颤了一下,沉默了片刻:“五年了。”“家里还有人吗?”“还有一个老阿妈。”媚姬的眼圈忽然有些红了,声音时有些唏嘘。“想她了?”卫风回头看了一眼,媚姬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嗯,想了,老阿妈快七十了,也不知道她身体怎么样了。”“回去看看吧。”卫风转过头,闭上了眼睛,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人生最悲哀的事,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在,趁着还有机会尽孝,多尽一些孝心,免得以后遗憾。”“大人要远行?”姬轻声的问道。“或许吧。”卫风喃喃的说道:“让赖丹子也做好准备吧,也许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回家了。”“是吗?”媚姬又惊又喜。卫风轻轻的点了点,从水里站起身来,伸手取过挂在一旁的毛巾擦干净身上的水滴,媚姬这才回过这里来,连忙赶上去帮他穿衣服,一边问道:“陛下有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