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打听消息,纵使有人想矫诏,殿下也有足够的反太子听了,连连点头,紧跟着又问道:“那么,如何才能拿到韩说手中的兵权?”“无且刚回来,没人知道他有没有拿到陛下的诏书。”张光断然道:“殿下当派使者去见韩说,就说陛下有诏,江充大逆不道,意图谋反,诏太子殿下讨之。”“他……能信吗?”太子嗫嚅道:“现在什么也没有,如何能使他相信?”“殿下,你就是有诏,韩说也不会相信。”张光摇摇手:“韩说和江充是一路人,他们早就串通一气,要把殿下打倒。殿下,应该就出去斩杀了江充——江充是谋主,只要江充一死,韩说一介武夫,苏文一个宦者,他们就会乱了阵脚,事态就能控制在殿下手中。”他冷笑了一声,面露狰狞:“江充一死,韩说如果识相,转而听从殿下吩咐,那就再好不过,如若不然,只有斩杀了他,夺过他手中的兵权。掌握着兵权之后,然后再派人去查探陛下的情况,如果陛下还活着,殿下就去告发江充,他既然夺回了玉具剑,那就再从他家里搜出来,拿到玉具剑,殿下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如果陛下已经有讳,则殿下……”太子静静的坐,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他思前想后的考虑了好一会,觉得也只有张光这个办法基本可行,这才下定了决心,站起身来对着张光一揖:“就听先生的安排。”江充背着手在博望苑门来回走动着,不时的看一眼来路,希望能尽快看到韩说的身影,他现在对韩说这个将军出身越来越觉得怀,打过仗的人,怎么这么优柔寡断,婆婆妈妈的,兵都派出来了,他偏要躲在后面不和太子照面,想留个后路吗?畏头缩尾的,成不了大事。“江大人,里面人出来了。”霍禹眼尖,一剑封喉禹被江充这句话说得面红耳赤,无言以对,后面的话了肚子里。他恨恨的看了一眼江充得意的背影,暗自冷笑,既然你自己打死,那就不怪我了,进去之后三句话不对,我自己先保命要紧,管你是死是活呢。江充自己想着心思,根本顾不上霍禹会想些什么,他虽然对博望苑不屑一顾,可是并不掉以轻心,除了霍禹带的二十名期门郎以内,他又安排了二十名羽林郎,一共四十人全副武装的保护着他和几名胡巫,再加上几十名负责挖掘的手下,大摇大摆的进了博望苑的大门。一路走来,没有看到几个警卫的人,博望苑有限的人手,全被调去防备外面的羽林郎了,如临大敌,江充看着神色拘谨的舍人、中庶子,微微一哂,博望苑果然是败落了,遇到一点事就慌得方寸大失,就凭这些人,能把自己怎么样。看着身后强壮的郎官们,江充心里充满了一种强者才有的快意。“江大人,太子殿下在里面等候大人。”张光堆着一脸的笑迎了上来,哈着腰向里让江充。江充愣了一下:“太子殿下要单独见江某?”张光微微一笑:“下有些事,只能和江大人单独商量。”他看了一眼江充有些犹豫的脸色,又笑着:“江大人请放心,里面只有太子殿下一人,如果大人有所担心,可以先派人进去看一看。”江充转过头,看了一眼霍霍禹会意刻大步上了台阶,进了屋一看,太子一个人端坐在正中间,低着头,垂着眼帘,听到脚步声,他微微的抬起头着霍禹露出一丝笑容:“江大人怕有诈吗?”霍禹心不在的打量了一下室内,躬躬施了一礼:“殿下请稍坐,我这就回报江大人。”太子点点头,不再说话霍禹出去了,他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眼角瞟了一眼身后。“人,只有殿下一人在里面等候大人。”“好。请霍大人在外面等候。随时候命。”江充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袍服。正了正头上地冠这才昂头挺胸地进了屋。外面站着地两个舍人随即将门关了起来绝了外面地目光。屋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响起两个人地交谈声然双方都不愿意让人听到他们说什么。声音都压得很低霍禹竖起耳朵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到他们究竟在说什么。屋。太子端坐着。也没有请江充坐。他地脸色很平静。只是脸颊不时地抽动一下。显出他地内心并不如他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平静。他端起案上地杯子。送到嘴边呷了一口水。然后又缓缓地放回了案上。他地手有些轻微到难以察觉地颤抖。江充看在眼里。不禁有些鄙夷。“殿下。臣奉陛下诏。要搜查博望苑。还请殿下行个方便。”江充抬了抬手。神色却极是倨傲。没有一点客气地成份在里面。太子恍若未闻。他沉思了片刻。然后笑了。笑得很诡异。似乎带些疯狂。又带着说不尽地凄凉。“江充。你到长安二十多年了吧?”江充愣了一下。没有回答太子。不错。他在长安城沉浮了已经近三十年。二十出头地时候。他被赵太子丹陷害。差点被打死在赵王府。后来逃到长安城。变名易服。求见天子。一举成功。不仅报复了太子丹。还获得了天子地信任。出使匈奴。出任绣衣直指。直到出任水衡都尉。一路顺风顺水。江家无数地人跟着他平地青云。享受到了以前不敢想象地荣华富贵。即使他被闲置地这些人。长安城里地那些皇亲贵戚提到他江充地名字。还要打上一个寒噤。大丈夫在世。自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