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就去?”文站起身来。“不行,现在去了也没用,反而会授以柄。”韩说摇了摇头,示意苏文坐下,苏文不解的重新坐下,看着相视而笑的韩说和江充两人,心里有些恼怒,这两人把自己当傻子了。“韩大人说得对,现在去,仅事情办不成,他们还会把钩弋宫的事情栽到我们头上。”江充见苏文脸色不豫,连忙笑着解释道:“我们就等两天,如果他们两天还审不完,我们就可以告他一个故意拖延时间的罪名,再加上他们失职,想必他们就算不死,这钩弋宫的看护任务也就没了。”“噢——”苏文恍然大悟。这招好。仅把自己没及时找到巫蛊地责任推到刘菁他们身上。而且又告了他们一状。两天时间。也耽误不了太多地事。确实是一举两得。他对着江充、韩说挑起了大拇指:“二位高明。这连消带打地一招。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好说。”江充和韩说互相看了看。仰面大笑。没用到两天。卫风就把已经兴趣正浓地刘菁请了回去。从审过地人里找出一个当夜正好说不清去向地倒霉鬼。推到江充地面前。江充得知卫风说人已经找到了。他可以去椒房殿了。心下大喜。根本没兴趣去纠缠那个家伙夜里究竟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受了冤枉。粗粗听了一下经过。就由着卫风把人带走了。他自己随即请上韩说、苏文。带上工具。再次来到了椒房殿。这次江充吸取了教训。三人齐上阵。韩说控制住了负责椒房殿安全地郎官。苏文控制住了殿里地宦者。江充假模假式地请皇后暂避一时。然后便指挥着胡巫开始寻找偶人。皇后卫子夫坐在侧殿。看着那边穿得奇形怪状地胡巫站在殿中。闭着眼睛。摇着铃铛。象抽疯似地胡言乱语。捶胸顿足。不由得一阵阵地心悸。她极力想稳住自己地情绪。不让自己地身体发抖。可是嘴唇还是不由自主地哆嗦着。这个结果早在她地预料之中。她曾经梦中无数次地见过这个场面。而当今天这个场面真地出现在她地面前时。她还是感觉到无助地恐慌。一种大祸临头地不祥预感让她浑身颤栗。“皇后请宽心。”长御倚华体贴地站在卫子夫身边。身体靠着卫子夫。给她一些支撑。“太子殿下和卫公子都在看着呢。他们必有对策。只要按照他们说地办。保证皇后无忧。”“但愿如此。”卫子夫点点头,无可奈何的说。刘菁在外面审案的这两天时间,太子和卫风椒房殿,太子安慰她说,他已经找到了江充的致命要两天一定能致他于死地,请她忍耐两天。而卫风没有说什么,他只是告诉卫子夫和倚华,不管江充在殿里找到了什么偶人,你们一口咬住不知道就行了,其他的事,他自有道理。卫子夫见两人都说约其辞,心里并不是十分安定,太子究竟找到了江充什么把柄?卫风又有什么后继之招?她一概不清楚。不过倚华从太子看似坚定的脸上看到了一丝隐忧,以女性的直觉,她感觉到太子语气不是很有底气,而卫风的话听似无用,可是长御却觉得他十分肯定,隐隐的觉得卫风对江充并不在乎,让江充到椒房殿来挖偶人,不象是江充气势汹汹的逼上门来,倒象是卫风挖好了陷阱,等江充来跳一样。无形中,她对卫风的话反而多了几份信任。可惜,卫风来过一次之后,就一直没再来,他晚上住在钩弋宫外的大帐里,白天去上林苑演习,听说他向陛下请旨,胡骑营和步兵营演习步骑配合,以中垒营为假想敌,正在上林苑里打得热火朝天。再说现在椒殿又被韩说控制住了,就是想去找他,也出不了殿门。“倚华,风儿这次能帮我吗?”卫子夫下意识的把希望寄托在了卫风身上,只是她的信心远不足倚华那么坚定,言语之间有些动摇。“皇后,你放心好了,卫公子一定有办法的。”倚华虽然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是眼下她也只能这么说,要不然估计皇后就要崩溃了。“你看太子殿下是又回到了未央宫吗?这都是卫公子的运筹啊。”“那他为什么不……”卫子夫不再看自己的宫殿被那些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胡巫折腾,颤颤巍巍的回到了便殿,慢慢的扶着案几坐下,有些不解的眨着眼睛:“他既然有办法对付这个老贼,为什么还让他到我的宫里的来捣乱。”倚华也想不卫风在做什么打算,只好劝道:“皇后,你放心好了,宫里乱了,到时候再整理就是了,什么东西弄坏了,再买新的。”她忽然愣了一下,好象想起了什么,转到皇后面前惊喜的的说:“皇后,卫公子的意思,会不会是学那个欲擒之、故纵之?”“欲擒之?故纵之?”卫子夫没读过什书,不知道这是什么典故,不解的看着倚华:“什么意思?”倚华长长的眼睫毛忽忽闪的,眼神发亮,似有所获,不过她也没读过多少书,欲擒故纵这个典故究竟从哪儿来,她也说不清,只知道大概是什么意思。“我想啊,太子和卫公子的意思,可能是先让江充来椒房殿折腾,然后再反戈一击,不仅让他什么好处也捞不着,还给他栽上一个祸乱宫掖的罪名。这可是椒房殿,除了陛下的前殿,这里就是未央宫最重要的所在,是大汉国最重要的所在,岂是什么人都能来动土的?”卫子夫有些不明白了,可又觉得这话说不通,她看着倚华:“难道江充挖了前殿陛下的御座这个罪还不够大吗,非要到我椒房殿来才行?”华也是一愣,她皱着眉头想了想,又笑了:“皇后,你想啊,前殿虽然比椒房殿更重要,可是陛下好久不去了,现在可是建章宫才最重要啊,你说江充敢到建章宫去挖御座吗?再说了,江充挖巫蛊干什么?真是为陛下的身体着想吗?他才不是呢,他摆明了就是要借这个事陷害皇后,陷害太子,如果一次不能把他彻底打死,那他以后还会再生出是非,就跟上次一样,他丢了官,这次不是又复出了吗?”“你是说,他们在挖坑,等着江充跳?”卫子夫觉得有些道理,眉头松开了些。“应该是的。”倚华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容,又接着轻声说:“皇后,你看太子被陛下处罚,丢了差事在博望苑闭门思过,卫公子都能把这个局给扳回来,一个江充,又如何当得住太子和卫公子两人联手?”“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受点委屈,倒也值了。这个老贼可害苦我了,我恨不得现在就要了他的命。”卫子夫看着忙碌的江充,想起被他害死的姊姊一家,两个女儿,一个侄儿,恨得牙咯咯作响。江充似乎感受到了皇后的无尽恨意,他觉得后背有些发凉,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一眼,不过他看不到帷幄后面皇后的阴冷目光,他抬起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蔚蓝天空,无来由的感觉一阵阵的发冷,心头隐隐的浮起一丝不祥的预感。正文偶人声隆隆,鼓角争鸣,杀声震天。中垒营密集防守的阵势在步兵营凶猛的攻击和胡骑营清湛的骑射面前,只支撑了半个时辰,就第十三次告破,中垒校尉花强的脸就象是被胡骑营的铁骑踩过一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劈手扔下手里的将旗,不甘的命令令旗官举起白旗表示认输,“噔噔噔”的下了帅台,对着垂头丧气的走过来的四个军司马一人赏了两脚,拍着他们的头破口大骂:“你们这些猪脑子,是不是被胡骑营吓破了胆子?他妈的刚刚起动,你们自己就乱成一团了?你们这脑袋是不是都夹在女人大腿里面了,变得这么怂?”“大人,不是我们不努力,实在是装配了马镫和铁掌的骑兵太凶悍了,骑兵能控制住手里的长戟,可是马不管是敌是友啊,上来就踩啊,兄弟们都被撞怕了,一看到骑兵腿就打转,还怎么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