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琰下地,沿着屋壁,慢慢地踱了一圈。
最后停在乔越的面前,微笑道:“多谢乔公好客,留我住了这么些天,让我得以再重温少年时候的那段难忘日子。我也该走了。”
乔越大惊:“你将我害成这般模样,一走了之,置我兖州军民于何地?”
刘琰道:“乔公这话差了。魏劭早有乱臣之心,你投我,乃是顺利天时之举,如何就成了害你?”
乔越两边面颊肌肉抖动,变成了仿佛猪肝的颜色。
“我知你怕魏劭打来。放心,兖州如今既然为我汉地,我岂会不管?我给你留了助力之人,数日前领军而来的丁屈将军,你见过他的面吧?他会代你暂履刺史之责。乔公安心便是。”
淡淡说罢,掸了掸衣袖,转身飘然而去。
……
刘琰纵马奔出了东郡的城门,没再回头。
风迎面吹来,扬起他的衣袖和袍角。
他的心里,被一种从报复而来的快感给占满了,恨不得扬天长啸,方能发泄出他此刻内心的翻涌情绪。
以厚利收买一个张浦,兖州便归他所有,乔家也彻底地自绝于魏劭。
等到相见,必定兵戎交加。
兖州的城墙,或许抵不住魏劭的兵锋。
但这又有何妨?一城得失,他并不放在心上。
何况兖州本就不属于他。
他之所以留新投奔自己的丁屈在此镇守,一是给他实地实权和复仇机会,同时彰显自己的皇恩。
二来,愈遇兖州的强力抵抗,魏劭对乔家的仇恨才会愈发深刻。
难道从此以后,他的小乔还能继续和魏劭两情相悦,终老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