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里,禾晔坐回沙发上,从背包里拿出几张黄纸、便携朱砂笔,口中默念咒语,快速画出一张符咒。萎衣好奇心重,忍不住凑上前询问:“禾老板你画的这是什么?”话音刚落,她突然感觉到一股不善的视线朝自己投过来,瞬间反应过来,身体后撤,眼睛不自觉地朝坐在禾晔右手边的男人看去。结果,正好撞上对方冷寒的黑眸。她的手立马攥住了自己脖子上的小瓶子,迅速挪开屁股,与禾晔之间拉开一大段距离。她这一番很突然的动作,惊动了同样围观禾晔画符的李华城,他疑惑问道:“你怎么了?”萎衣摇头,一边起身一边找了个借口:“我出去看看陈监院他们布阵,布的怎么样了。”李华城瞥了眼她的背影,嘀咕了一句奇怪。而禾晔丝毫没受影响,快速画完了三张符。符成,他随手展平,放在茶几上晾晒,等上面的朱砂墨干掉。就在这时,坐在旁边的牧夕璟突然起身,留下一句:“去趟洗手间。”说完后,直接离开。禾晔抬了下眼皮,瞥了眼他的背影,没有在意。然而他不知道,自己刚刚画出来的三张符箓,差点让牧夕璟体内的阴气泄露。洗手间里,牧夕璟站在洗手池前,镜子里的他唇角发白,额角溢出几滴冷汗。一只手附在心脏的位置,感受到心脏还在跳动,长舒口气。他抬手,将t桖里的绳子抽出来,露出那块游动的黑玉。黑玉中的阴气仿佛是感觉到了主人的不适,在玉石里面不停地翻滚。牧夕璟抬眸,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确定与常人无异时,才稍微放下心来。那三张符倒不至于对他造成太大伤害,但很可能让他的身份暴露。现在时机还未成熟,让禾晔知道了未必是好事。客厅里,禾晔将那三张符缠在了桃枝上,又从背包里拿出几张镇宅符,起身出去。李华城好奇他要做什么,便跟了上去,就见禾晔走到老太太房间的窗户前,将两张镇宅符贴了上去。他看了眼紧紧拉着的窗帘,小声问禾晔:“你这是做什么?”禾晔低声回了两个字:“镇宅。”李华城:“啊?”他指向大门方向的几人问:“他们不是在布阵吗?”禾晔淡淡嗯了声。对于陈罗昌的做法,他不想过多评价,可能他们捉鬼看事时,都需要这么大阵仗,让雇主觉得自己的钱花得很值。但在禾晔看来,根本不需要那么麻烦,不想让小鬼逃掉,只需要封住房间门窗,不给她逃出来的机会就能解决。贴好镇魂符,禾晔重新回到房间,毛家两兄弟已经在客厅等着。毛家大哥应该是告诉了毛华伟接下来的事情,他的脸色同样难看,见禾晔拿着桃枝过来,忍不住想要阻拦。但刚一张口,就被毛家大哥拦住。禾晔朝他们瞥了一眼,平静地提醒道:“既然承受不住,就不要进去了。”“不。”毛华伟拒绝道:“我们想进去看看。”那到底是把他们养大的老娘,怎么都放心不下。禾晔也不勉强,一人给了一张驱邪符,转头对李华城叮嘱道:“你护好他们。”“好。”李华城爽快应下。
禾晔走上前,手搭在门把手上,稍微往下一压。“喀嚓——”锁响了下,但门没有打开,里面被反锁了。四人互相对视一眼,毛家大哥拍了拍房门,好声好气地哄道:“老娘,你怎么把门给锁了?”里面没有动静,毛华伟小声问:“现在怎么办?”毛家大哥小声安抚道:“没事,有这房间的钥匙,等我去拿。”片刻后,钥匙拿来,毛家大哥直接从外面将门打开。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床头燃着三根香烛,满屋子的香烛味。“老娘?”毛家大哥试探着叫了声,手下意识摸上开关。“咔哒。”房间灯亮了,映入眼帘的是老太太盘腿坐在床上,神情紧绷,眼神冷寒地朝门口望着。“妈呀。”毛家大哥被吓得一激灵:“老……老娘,大白天你怎么拉着窗帘,还不吭声地坐在床上,真是要吓死人了。”老太太没好奇道:“哼,我不是你老娘,你们也不是我儿子,我可没你们这么不孝顺的儿子。”“不用你们找道士过来装神弄鬼,我自己走。”“你们都出去,别在这儿耽误我收拾东西。”三人没有听从她的话,反而进入了房间,禾晔垫后,将一张镇宅符拍在了门上,随后关门。他的阴阳眼早已经开了,刚刚开着窗帘还不觉得,此时便能看出来,房间里飘着微不可察的阴气。毛家大哥还不死心地跟老太太掰扯,问她到底是谁,问她自己真正老娘在哪儿?老太太的嘴非常硬,咬死一句:“我就是你老娘,什么真的假的。”禾晔向来喜欢少说多做,直接提着裹好符纸的桃枝走上前。老太太警惕道:“你想干什么!”他懒得多言语,扬起胳膊在老太太惊恐的质问中,抽了一鞭子过去。这一下抽在了对方胳膊上,疼的老太太发出凄惨的痛呼。“哎呦——!”禾晔听着她的叫声,眉头微蹙,看来这老太太还真不正常。他刚刚用了三成力都不到,就算真是个八十岁老太太也顶多皱一皱眉,根本不至于疼到这种程度。除非是桃枝抽在了她的魂体上。禾晔望着她紧皱成一团的脸色,提醒道:“给你三次机会,交代实话。”老太太依旧恶狠狠地骂道:“你到底是谁,竟然敢对我一个老婆子动手,等我女儿来了,一定让她报警把你们都抓起来。”禾晔不与她逞口舌之快,再次扬起鞭子,作势要打,耳边全是老太太的哭喊声,叫着两个儿子的大名,说他们不孝,找外人要抽死自己母亲,说小时候自己照顾他们多难,试图博得同情。两个儿子在旁边听着,红了眼眶,暗自握紧拳头,压制住上前维护的冲动。老太太这一番嚎叫,没把两个儿子的良知唤醒,倒是把陈罗昌、郭路权他们给招来了。房门被推开,众人走进来,陈罗昌看到拿着被符咒包裹的树枝,站在床边的禾晔,皱眉唤道:“禾老板,你这是在做什么?”禾晔坦然道:“逼供。”“胡闹。”陈罗昌斥责道:“现在还不确定她是什么,万一真是活人被你抽死了怎么办?”禾晔回头,神情冷淡地望向他,质问道:“你有其他办法?”陈罗昌噎住。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