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你这……一上来就突然动手,是不是有点太不礼貌了?”古瑟将盘子里的碗移到盘子中间摆好,嘴角噙着淡淡笑意,尔雅道。然后端着盘子绕开仍旧僵着的李郁,走到了案边,汤药递向了时吟。刚才还紧张担心的时吟见古瑟没伤着,落在他面上的视线晕着温柔欣然的笑,接过古瑟手里的碗,一仰头灌了汤药,古瑟顺手接过碗,连手里的盘子放了案上。他放下东西不急的散步到还被要挟的李郁面前,绕着他转了一圈,绕到了李郁前面,将他从下往上都打量了一遍。李郁额角挂了冷汗,瞪着眼睛盯着散漫的古瑟。“比不过古公子脸皮厚!”内心惶恐,嘴却硬气的很,眼里满是不屑讥讽。一直以来,以为这个清秀俊美出尘的小公子不过个斯文书生,谁曾想……看来,传闻都是真切的,以他现在这情势看来,这人,对付朱阳枢绝对可能!边上的李集看的心慌,盯了几眼悠闲的古瑟,又惶恐的盯了两眼视线一直落在古瑟身上的时吟,犹豫了两秒,头哐当磕了下去,朝着时吟又伏了地上。“殿下,请饶命!”他不知道,那要挟抵在他儿子脖子前的利刃是古瑟的,还是时吟的,但他觉得,那东西应该是时吟的,所以又跪了时吟。谁知时吟宠溺的视线落在古瑟身上,悠悠的道了句。“李大人求错人了,利刃的主人……可不是本殿。”悠悠的话缓然的道完,视线才不急的落向李集。李集闻言缓缓抬起头来,却是一呆,僵了,然后茫然间,目光缓缓移向了古瑟。……左右不过他允许,不然谁敢在他面前如此造次,竟还敢出鞘利刃?只是,他更没想到的是,这看着温温柔柔的小公子,竟还会这般武力。李集已经汗湿了鬓角,更是湿了一身冷汗。他呆了呆,跪行两步,转了个方向朝古瑟磕了下去。“古公子,小儿年少无知,恳请高抬贵手!”稳重的话语间,甚至有了丝颤抖喑哑。“父亲,不用求他,他算什么东西,一男子,甘屈居于人下,与女子争夫,不要脸吗?”李集求情的话刚落,李郁大喝而出,说出的话愣是让在场的人都惊住了。“砰!”不过僵了一秒,蓦然一巨响,李集只觉眼前一影晃过,自己儿子已经被人踹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门板上反弹掉了地上,趴在地上当场便吐了口血来。时吟立在古瑟身边,脸色阴沉,阴鸷的视线锁在李郁身上,宛如能杀人。“李郁,本殿看你年少,允你放肆,如果你自觉命太长,本殿亦可如你所愿!”周围气氛瞬间僵冷,冷到时吟的话都莫名的沉重窒息。时吟话落,温柔心疼的望向身边的古瑟,垂着的手下意识的就去拉了古瑟的手,十指相扣。他视线冰冷的落在李集身上,无动于衷的看着李郁因血呛得咳嗽,视线最终移落到了脚边跪着的李集。“李大人,这事,你要如何跟本殿交代?”反质问了句,说着拉扶着失神的古瑟去案边坐了下来。古瑟一直呆愣着。因为李郁的话,多少有震惊到了。这孩子,倒是单纯,在时吟面前这样直说,不……连同时吟一起被骂了?——这样说,跟自己有关系的时吟,也好不到哪里去吧?他还真不怕死!他倒是无所谓,时吟怕是……古瑟因时吟的一句质问堪堪才回神,瞄了两眼时吟,又瞄了两眼可怜趴地上起不来的李郁,最后视线落在时吟面上。时吟理了理自己的衣裾,耐着性子理好后,视线缓缓抬起,幽冷的目光沉落在李集身上。呆愣的李集就那样看着他们两个走去案边坐下,呆愣的瞄了两眼受伤的李郁,缓移回后,眼眶一红,头重重的朝时吟磕了下去。“臣,罪该万死!……臣,教子无方,臣……罪有应得,臣,愿承罪,愿以死谢罪,望,殿下饶过年少无知的小儿,臣,感激不尽!”李集伏地上老泪纵横,颤颤巍巍的躬伏着身子,腊月霜寒天被汗湿透了衣衫。听着这些,李郁才知自己闯下了大祸,艰难半爬起来,僵了动作,就那样痴呆的盯着他父亲低矮的替自己求着情。话音落下良久,都未曾见时吟开口,他斗胆的稍抬起眼皮望向时吟,时吟的视线却温柔的落在古瑟面上,唇角浅勾了丝笑意,调侃了句。“怎么,这就被伤到了?”古瑟白了他眼。“人家不过以俗世说了句实在话,你下手那么重做什么?”时吟无辜挑了下眉。“杀鸡,儆猴!”前两字轻尔,后两字却是视线落了地上跪着的李集背上,语音落的极重。吓得李集反应的身子一抖,头伏贴的更低。“正好,我们的事,还没有人替其见证公诸于天下,你说……让李大人做个媒介,帮忙传一传,是不是很不错?”,!古瑟:“……”时吟悠闲的说着,道的尔雅悠闲。古瑟鄙夷的白了他眼,在他腰间不动声色的掐了把。“殿下言重了,李公子乃无心之过,何来杀鸡儆猴之说,小公子年幼,殿下就别吓唬他了,免得给其留了阴影,就是殿下之罪过了。”古瑟嘴角微笑着,然后起了身,不急的来到了李郁面前,蹲身去,微笑着打量了眼讶异的李郁。“至于……李公子说的不要脸么,我倒是觉得以偏概全了,:()十里红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