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林清儿打断了他,咬牙道:“纵然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你没想到吧,我就是那晚林家幸存下来的人。”“到了此刻,就算你千般万般否认,又有何用?!难道我神魂中的记忆是假的不成!”闻言,莫金玉大概推测出发生了什么,皱眉道:“眼见不一定为实,姑娘见到的应是有人装扮成老夫的模样。”林清儿双目含恨,正欲说着什么,就听沐挽秋忽然道:“何必浪费无用的口舌,是真是假,一探神魂便知。”莫金玉神色凝重,郑地有声道:“沐宗主,本供奉这几百年来对宗门尽心尽责,我为宗门流过血,我问心无愧!”“今日仅是一外人三言两语,你便要对我搜魂,难道就不怕寒了门内上上下下众供奉的心?”这几句话被莫金玉运用了点手段,很快便传了出去,响彻在净天宗上空,引得无数弟子、供奉的围观。他心中有鬼,不然何必传音于宗门……陆云川暗暗思忖着。莫金玉的弟子乔月跪伏在地,恳求道:“请沐宗主三思,自您执掌净天宗以来,家师便任劳任怨,从未有过半句怨言。”“搜魂一事事关重大,还请沐宗主慎重考虑!”乔月身旁的几人见状,也纷纷开口求情,他们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莫金玉,更是为了自己。毕竟莫金玉手中或多或少掌握着他们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看着下方求情的众人,沐挽秋面无表情,心知宗门内的那些弟子、供奉都在听着。眼下确实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是莫金玉犯下的罪,若是强行搜魂,只怕会在他们心间种下不满的种子。而这不利于今后宗门的发展……沐挽秋沉思虑片刻,缓缓道:“既是如此,那搜魂一事暂且不提。”沐挽秋的声音同样响彻在净天宗上下,算是给了宗门内的那些供奉、弟子一个定心丸。可还没等莫金玉笑着感谢,就听沐挽秋继续冷声道:“不过你口口声声说此事与你无关,那你便在破邪剑前自证清白。”话音刚落,沐挽秋不给莫金玉任何拒绝的机会,玉手轻抬,一道剑芒便瞬间掠出,悬浮在了大殿中央。破邪剑通体净彻,剑身透着些许寒芒,它释放出恐怖的圣器之威,静静的悬浮在众人头顶。虽说没有被破邪剑刻意针对,可陆云川心头却感受一股沉重的压力,不得不运转灵力来缓解。更关键的是,陆云川识海中的绝念剑在轻轻的震动着,忍不住冲出来和破邪抗衡,显然它也感受到了破邪的圣器之威。处于绝念剑正下方的莫金玉只觉身上仿佛压了座亿万均的山岳,肉体和神魂都感到一股窒息,不自觉的轻颤。这种情形下,就连镇定都难以保持,脑海中更是生不出半点说谎的念头。沐挽秋俯视下方,凝声问道:“莫供奉,长青峰林家一事的恶,可是你犯下的?”莫金玉艰难的抵抗着剑威,呼吸都十分费力,他的思绪更是死寂一片,由不得他不说实话。他嘴唇轻颤,艰难道:“不是…与我…无关…”破邪剑静静的悬浮着,没有任何的反应,这说明莫金玉没有在说谎。见状,林清儿顿时不敢置信,喃喃说道:“不可能!不可能!我亲眼看到的,怎么可能不是他!”陆云川心中也疑惑,难道真的与莫金玉无关,是旁人伪装成他模样行凶的?沐挽秋又冷声问道:“那这事与你可有半点关系?你可知其中隐情?”莫金玉继续摇头道:“与我…无关,我毫不知情…”破邪剑依旧没有半点反应,证明他没有在说谎。“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是他在…说谎…”林清儿瘫坐在地,泪水夺眶而出,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她说到最后两个字时,声音没有之前那般坚定,也变轻了许多。以林清儿的修为,就连直视破邪剑都很难做到,更别提直面那股圣器之威了,圣器在她眼中是如神明一般的存在。纵然心中有百般不愿,可林清儿却不得不承认在圣器之前没有人可以说谎。“不是他……那又是谁?”林清儿喃喃说着,梨花带雨的容颜间满是绝望之色,她难以接受这个结果。她心心念念,做梦都想杀了的人居然是清白的,她现在又该到何处去寻找仇人……乔月上前两步,为莫金玉求情道:“沐宗主,既然已经证明了我师是清白的,那是否可以收回破邪了?”“且慢。”陆云川打断了他,旋即恭敬的对沐挽秋道:“师娘,能否让弟子问莫供奉几个问题?”沐挽秋淡淡的看了眼陆云川,颔首道:“自然可以。”“多谢师娘。”陆云川随后看向艰难承受着剑威的莫金玉,笑着问道:“莫供奉,你可曾去过天水城最有名的青楼?”莫金玉身后的几位供奉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都是什么问题,和林家灭门惨案有什么关系?不过既然是莫供奉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去青楼那种地方的,毕竟他在净天宗内可是出了名的老实人。可接下来莫金玉的回答却让他们大跌眼镜,只见莫金玉支支吾吾道:“这个问题与正事无关,容我拒绝回答……”话音未落,莫金玉身上的剑威突然加重了几倍,让他体内气息一阵紊乱,黝黑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眼看身上的剑威还在增加,莫金玉大骇,连忙道:“我说,我偶尔去过一两回……”嗡!破邪剑剑身轻颤,那股庞大的剑威陡然加重了数倍,显然他在说谎!莫金玉被沉重的剑威压得彻底抬不起头,身体中发出沉闷的“喀嚓”声,他连忙改口道:“我是经常去了!”“这些年我外出为宗门办事时,的确经常留宿青楼中。”话音刚落,破邪剑恢复了平静,那股沉重的剑威缓缓散去,显然他这次说的是真话。:()为了魔门妖女,我叛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