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你好了?”看着陈叔的脸色,大头满脸震惊。不怪他如此惊讶,实在是此时陈叔的脸色看起来,和常人无异。和早上自己出门时那灰白的脸色,差距太大了。“我……”陈叔想说什么,忽然顿住了。他疑惑的摇摇头,感觉自己好似出现幻觉了。怎么感觉浑身说不出的轻松。他不由握紧拳头。感觉到手上的力道,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欣喜。“我感觉自己真的好了!”他掀开被子,翻身下床,在地上走了几步。脚下不再虚浮无力,腿也不再软绵绵的。他不由面露狂喜之色。大半年了!自从年前感染风寒,药吃了不少,却总是不见好转。病情一直起起伏伏,直到今日,他感觉自己大限将至,已是满心绝望。想不到,竟然忽然好了!而且他明显感觉到,这不是回光返照,是真的好了!可是,这怎么可能?他有片刻的怔愣。可是孩子们看到他不用人扶着,就能自己走路,都高兴的欢呼起来。“陈叔,你真的好了?”“太好了,陈叔好了,哦哦哦……”刘郎中也惊奇的上前,抓住陈叔的手,搭上他的脉搏。“咦?不应该呀!”感受到指尖有力的脉搏,刘郎中满脸震惊加疑惑。“陈秀才,你这是,好了?”“正如刘郎中所想,陈某现在浑身说不出的轻松,感觉成疴已除,病痛全去,确实已经大好了!”陈叔也满脸激动,对刘郎中一抱拳。“陈秀才,你怎么可能……”刘郎中还是满脸震惊,有些不敢相信。不怪他如此。实在是前几日,他被请来给陈秀才看过病。陈秀才的身体实在是太差了,早已生机尽散,油尽灯枯,他也有些回天乏术。他也曾劝过陈秀才,让他去城里找大夫看看,可是却被拒绝了。他知道,陈秀才患病大半年,本就捉襟见肘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如今这种情况,即便是神医在世,也要摇头。除非有奇迹出现,恐怕也要长期用珍稀药材将养着。可是看看这一群小娃子,吃穿都是问题,怎么可能有钱续命?刚刚大头急急忙忙来,拉着他就跑,说陈秀才病重。他也是丝毫不敢耽搁,被两个小兔崽子连拖带拽,差点跑断气。可是现在,这陈秀才竟然好了?谁能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陈秀才转身,对陆元元深深一躬,满脸感激。“夫人救命之恩,陈某感激不尽,请受陈某一拜!”“陈先生客气了,快快请起!”陆元元抬手不在意的说道。刘郎中这才仔细看向陆元元,不由瞳孔一缩。这位夫人虽然身怀六甲,却雍容华贵,聪睿清冷。还有她身后站着的顾云飞等人,浑身气势不凡,一看就不一般。可是却恭敬的站在陆元元身后。显然,面前的这位女子,身份必定不一般。他忙屈身向陆元元一抱拳,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姓刘,见过夫人!”“刘郎中客气!”陆元元客气的点点头。“陈秀才,既然你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再会!”刘郎中有些不自在,实在是这些人莫名给他一种强大的压迫感。说完,他又向陆元元点点头,就背起药箱急匆匆走了。“夫人之恩,陈某无以为报,若有示下,万死不辞!”陈秀才满脸愧色,又对陆元元深深一躬。“陈先生不必介怀,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陆元元抬手,示意他起身。“倒是陈先生,你既然有功名在身,为何会落魄至此?”“这……”陈秀才面露苦涩,千言万语,一时竟然不知要从何说起。陆元元也不催促,随意的坐在凳子上,耐心等待。“其实,说来有些惭愧,陈某是太和十八年的秀才!”陆元元心头一跳。太和十八年,那不是自己穿越过来的时间吗?她看向面前这位秀才公。看起来应该有四十岁左右。中等身高,身形偏瘦,但是眼神中满满都是沧桑。陆元元觉得,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说出来也不怕夫人笑话,陈某虽侥幸取得秀才功名,却因手头拮据,无法返乡,无奈之下只得暂居京城,靠每日为人代笔抄写书本为生。……更为遗憾的是,次年春闱时,某不幸感染风寒,中途晕厥,错过了会考。贫病交加之际,被赶出客栈,后被一个老乞丐所救,流落到了此处!”说道这里,陈秀才苦笑一声,接着说道:“不知是不是时运不济,后来某逢考必病,连连失利。某自幼年起,承蒙乡邻照顾,本想功成名就后回报乡邻,可……”陈秀才神情复杂的叹口气,不再言语。,!陆元元想不到,陈秀才竟然会这么倒霉。她看看跟前这些满脸好奇的孩子,最大的,就是那个叫大力的孩子。看着也就十二三岁,最小的就是那个已经停止哭闹的小丫。她不由问道:“那这些孩子?”“这些孩子,都是这些年我陆续收留的。”陈秀才坦然说道:“想必夫人也看出来了,这些孩子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残缺,被家人遗弃,某不忍他们流落街头,就把他们带了回来。”“原来如此!”陆元元点点头,看向陈秀才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敬佩。一个落魄秀才,自己都三餐不济,却还收养了这么多弃儿。让他们有一个容身之处。相比自己,他真的是一个让人敬佩的人。想想自己,虽然身怀异宝,又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穿越异世这些年,所做的每一件事,却都有极强的功利心。何曾如陈秀才这般,怀有一颗大爱之心?此时,那个兔唇女娃喂饱了小丫,抱着她怯生生的走了过来。“陈叔,你病了好些天,小丫都想你了!”说着,把怀里正骨碌碌转着眼睛,四处找人的小丫递过去。“是吗?”陈秀才收起满脸低迷的神色,接过小丫,低头逗弄吐着口水泡泡的小丫头。“来,陈叔抱抱小丫,看看小丫头长胖了没有?”:()灾荒年,我在深山老林里重建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