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哽咽着上了?一个阶梯,然后停住,这简直比高中时?被教?导主任抓现行还恐怖,邢越的龙舌兰信息素在楼道里蔓延,他站在高处,本身就强烈的气?场,因为位置问题更是拔高了?几分。
“下不为例。”邢越难得地放行,抬了?抬下巴说:“上去?。”
男生听这意思是不计较,他跌入谷底的心情见?了?点光,更是不敢置信邢越会放他一回,学校里谁不说邢越铁面无?情,再好的关系也不能耽误他执勤办公?,于是这次放行让男生如?获大赦,匆匆踩着阶梯上去?了?。
途径二人中间,男生闻到了?一股不属于邢越身上的龙舌兰信息素,那是一种十分香甜的气?味,混合在龙舌兰里,因为龙舌兰信息素的气?味太过于浓郁,把这甜味绞得紧,不仔细闻不太出来?,男生是靠着优异的嗅觉,他看了?看另一侧站着的人,也没敢问,道了?声:“谢谢会长。”
随之迅速上了?楼。
邵承目送那人消失在视线中,扯了?扯衣领,对邢越的做法大为不解道:“他是你相好?”
邢越环起胳膊:“不是。”
邵承说:“那你放了?他?”
多不像邢会长的作风,对自己曾经的好朋友都不放,却对一个素不相识的路人心软。
邢越说:“你都放老情人了?我?怎么不能放?”他没问邵承要放走贺秋的原因,邵承想放人,他哪儿拦得住?学生会长的权利也管不住邵承杀人放火。
邵承拿着花名册往他怀里一摔,警告道:“再让我?听你说他是我?老情人,我?就真甩了?你跟他处去?,别以为我?干不出来?,毕竟曾经我?差点跟他亲嘴儿呢。”
话落,邵承踩着楼梯下去?,不跟邢越在这里耗了?,他听到身后的一声低笑,然后是追上来?的脚步声。
邢越跟他出了?教?学楼,邵承往寝室去?,九点多了?,马上就要下课了?,他可不想被一堆人发现他跟邢越站在一起,敌对关系挺好的,别人这样以为,更方便他们隐藏。
二人并肩前行,陆地上两人的身影拖得老长,月黑风高的夜晚,躲在角落里亲热的不知?有多少对他们这样的情侣。
“你跟贺秋为什么处得来??”邵承忽然问,不是他想提贺秋,而是刚刚的话题没聊完,他也很好奇邢越为什么能跟贺秋处得来?,一个情场大佬,一个学生会干部,还是在他之前没有半点情史的人。结合自身而言,邵承跟谁做朋友会在乎这个人的方方面面,邢越说他不在乎贺秋的私生活,邵承倒不太能理解。
如?果?一个人的私生活实在是自己看不惯的,他是无?法跟对方做朋友的,两个人的观念差距太大,日常聊天都有可能变成辩论的赛场。
邢越抬手摸了?下衣领,外面风大,他将外套拉链合上,拉到最顶处,特有腔调地应了?句:“处朋友是一种感觉。”
他的话模棱两可,没有一个实在的答案,邢越怕邵承误会什么,又在后面补充道:“他是我?朋友的朋友,偶尔凑在一块儿吃饭,自然而然就熟悉了?,但我?跟他的关系跟你以为的朋友不同,没那么深,只是相较于其?他人要亲近点。”
“你刚说你跟他不是一路人,我?第一次见?不是一路人的还能聚在一块抽烟吃饭。”
“那你以后要见?得多了?,”邢越说:“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我?是黑的,他是白的,我?们俩就不能在一块说话,在朋友和陌生人之间还有一个宽松的地带,用来?容我?们这种不生不熟的关系,我?跟他聊得来?,他眼界宽,内心成熟,喜好有重复足够了?,我?也懒得管他感情上的事?,自然而然就能合得来?。”
邵承低头看着地面上的影子,时?而和建筑物的阴影融在一块,他提醒道:“别被带坏了?就好。”
“带坏?”邢越笑了?一声,按理说这不应该是成年人交谈中会出现的话,“你当我?是小孩?”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谁知?道呢,”邵承看他一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贺秋在感情上不老实,邢大会长这么纯情要是被带的那般花哨,我?不会放过你。”
邢越笑得好听,他很喜欢听邵承这种表达,警告中又带着对他的在意,仔细琢磨起来?很有意思,他忽然想知?道:“邵承,如?果?有一天我?变成贺秋那样,你会怎么办?”
邵承转过来?看他,掷地有声:“还用问吗?我?第一个踹了?你。”
邢越略有失望:“就不能挽留一下我?吗?”
邵承讽刺一笑,言语犀利,半点不留情:“你标榜自己是利己主义者,那我?就清楚告诉你,我?也会及时?止损,要我?像那些?明知?渣男为人还沉浸在幻想里,想着他能浪子回头的人那样是不可能的,我?可没这个耐心,我?的感情也没那么下贱,它必须建立在一个互相欣赏的和谐关系上才能继续。”
邵承的半张脸隐在夜色里,轮廓不太清晰,他的头发浓密,不是锡纸烫也不是学生头,有经过刻意的打理,像网络上很多博主推荐的头型,不夸张又显脸型,有点靠近微分碎盖,中间的头发是向两边分开的,在发型师那边有专业的名字,叫齐碎刘海。
他的长相具有攻击性,眸子狭长,目光又利,有点痞子的意味,看起来?总是有点难办,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不好惹,至今邢越都没想通,陆新当初是怎么敢操他的事?,又理解了?贺秋明知?他在玩自己,又为什么差点跟他接吻,他那张有点厌世的脸很容易勾得人难以把持。
很多人就喜欢对自己不屑一顾的,就喜欢自己配不上追不到的,那种征服欲带来?的快感,和勾一勾手就被钓的倾慕者完全不同。
他笑了?一声。
邵承不知?道他笑什么,眼神杀过去?,说:“你对我?的话很有意见??”
邢越长舒一口气?,继续笑,一种侥幸和痛快在心底滋生,他说:“我?只是不理解,贺秋为什么会放弃你。”
邢越的目光变得热烈,语气?也严肃了?许多,他停在邵承的面前,转过身道:“邵承,如?果?我?是你的一条鱼,你要我?吻你,就是枪抵着我?的脑袋我?也敢干。”
邵承瞄了?他一眼,不给面子道:“吹牛。”
邢越拎住他的胳膊,力?道放大,夜色里的瞳孔是深沉欲望,他看起来?像是上位者,但只有自己知?道,内心是卑微的臣服者,“不信我?们就赌一把,不论在什么环境下,有什么样的考验在前面,那会损失我?多大的利益,只要交换的是你一个吻,我?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不像情话,倒像是狠话,邵承是个不会说情话的人,那是因为他不爱听,也不爱在这方面花心思,两段恋爱都以颜值征服人,用不到说情话的时?候,有时?候深更半夜他会可怜自己的女朋友,跟一个不懂浪漫的人谈恋爱,是多么悲催的故事?。
可再一反观,他是真的不会说情话吗?上下嘴皮打架的事?,他有什么不会?他只是给自己找了?个不愿意学习的理由罢了?,这样就能光明正大地说自己不爱听情话,不支持情话,所以也不会说,可现在他倒是听得很认真呢,甚至入神呢,这种“渣男思维”再也站不住脚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邢越抬起邵承的下巴,无?比欣赏的语气?,感慨道:“承承,你知?道你长得有多牛逼吗?”
这在男生之间是多么高的赞誉,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呢,邵承享受地看着邢越那臣服的目光,那渴望的神色,他的顶a自尊被推上了?最高峰,有无?数人夸过他的相貌,给他家工作的人,想跟他家合作的人,想跟他有发展的人,以及路上突然凑上来?要联系方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