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娘伤在哪里?”杭致清不好查验,蹲在杭舒章身旁询问。
砚台并未落在身上,杭舒章睁开眼,猛喘一口气,低声说道:“母亲,大哥,絮娘无事。”
杭母冲着杭隐尘骂道:“枉你还自诩读书人,面对自己的女儿如此动粗,你还像个父亲吗?”
杭隐尘原本就气女儿死性不改,听得妻子维护女儿,火气窜得更高了。
“还不都是你这个做母亲的纵得她无法无天,自古都说慈母多败儿。
若是你对她严加管教,何以让她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杭母听得丈夫把过失挂到自己身上,口不择言骂道:
“若不是为了生计,我好好的絮娘不做女娘要做这不男不女的模样?
我们孤儿寡母被欺辱之时,你在哪里?
我们艰苦度日之时,你在哪里?
为了你的清名,一家人跟着吃苦受累。
现下你官复原职了,你威风了,你便嫌弃我的絮娘了。
养不教,父之过,若说絮娘变成这般是罪过,那你杭隐尘便是罪魁祸首。”
“你。”杭隐尘被妻子一通责问,竟找不到话语来反驳。
杭母把杭舒章拉起来,柔声宽慰道:“絮娘莫怕,母亲必不让你受委屈。”
方才还倔强冷硬的心,被母亲一句话说得酸涩不已。
杭舒章眼眶一热,热泪滚落,声音委屈无比的唤了一声,“母亲。”
这么多年了,杭母何曾见到女儿委屈得落泪?
听得女儿委屈哽咽的音调,柔弱的唤自己,杭母心疼不已,一把搂住杭舒章。
“絮娘莫哭,不要怕,母亲为你主持公道。”
杭隐尘见着抱在一起哭的母女俩,气道:“好好好,就我是恶人。
好好的正道不走,非要行此歪门邪道。
做下这等有悖人伦之事还如此理直气壮,当真是好得很。”
杭母充耳不闻,拉着杭舒章出了书房,临出门时,转身朝杭隐尘说道:
“你爱你的正道,你便去走你的正道。
不要为了你的清名,搭上我的絮娘。
你当你和许家联姻是为了絮娘好么?你心里有什么算盘你自己知晓。
纵然我的絮娘行事出了差错,也不该为了你的官途而去嫁给一个鳏男。”
杭隐尘心中微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