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长长的车队。
“大人!”少女急了,怀里的手炉也再没了暖意,只觉得沉甸甸的。她脑中涌起无数的可怕可能,怅然地站在原地,渺然无措极了。
“夫人,您怎么了?”一名着锦裳披兽袄的中年男子从后头跑来,挂着极为讨好的笑意。
瑶光认得此人,是韩老板。终于找着人了,她心稍定?下来,几?步迎去,“段大人去哪儿了?”
“哦,这会儿大家下来动动筋骨呢。”韩老板笑着,他脸色不大好,印堂发黑面有菜色,“夫人可要过去?”
瑶光正欲点头,却遥见前面走来一修长的身影,身姿如松气韵卓然。
“大人!”她喊道,可一出口她又觉得自己很没有骨气。
段怀悯飒踏流星地走来,银灰鹤氅联翩带过一股风。
“怎么下来了?”男子将少女拦入怀里,低头见其雾鬓迷离,身上的兔毛披风也系得松垮,一侧快掉下肩膀。
她垂首未看他,只盯着怀里半旧的手炉,闷闷道:“醒来没瞧见人……”
言罢,她似乎听见男子笑了。但马上,跟在后头的追风似乎是收到段怀悯示意,走到了瑶光跟前。
眼前蓦地出现一个木头盘子,里头盛了些吃食,有各种肉脯、馒头、羊奶,还有一碟松软的杏花酥。
作为行商路上,这些已然算不错的。
“夫人,先挑一个尝尝吧。”
“夫人”这个称呼瑶光听在耳里有些怪怪的,可她也不想说什么。
瑶光望着那?碟杏花酥。莫说这几?日,她这一年多也未吃过这等精致的糕点,寻常普通百姓得以温饱已是不易,有几?人得余钱置买这些?
她迟疑一下,还是拿起一块鹿肉脯塞到嘴里。
“夫人,前头在烤鹿肉,待会属下给您取来?”追风又道。
“……不必了,谢谢。”瑶光轻轻摇头,她并无胃口,只求有食物?可以果腹就好。
追风也不多言,捧着木盘就先行送上马车了。
“国师大人,您这有什么吩咐只管说。”韩老板见似有时机,赶紧陪着笑对段怀悯,“夫人这儿是不是需要个婢子哪?”
“找一个来。”段怀悯说着扫了眼鬓发缭乱的少女。
韩老板迎着就点头哈腰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