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程灵妈妈的电话。
王珍抬头望了一眼雪地里艰难跋涉的程灵,此刻的她,正在拍雪地里漫无目的绝望行走的镜头。
王珍接起了电话——这是程灵吩咐的。
她怕错过重要的事情。
“喂,程妈妈,是我,我是小珍啊!”王珍接了电话抢先自报家门。
“哦,我家小灵在拍戏呢?”
“是啊,程妈妈,估计再有个几分钟,也就拍完了。您能等吗?”
“能能能,不是什么大事。行,那我等小灵给我回电话。辛苦小珍照顾我女儿啦。”
“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王珍说,“程妈妈再见。”
放好电话,王珍捏了捏肚皮上贴着的暖宝宝,暖宝宝早就能源告罄,此刻只有自己身体的温度了。
王珍撕下了暖宝宝,攥在手心,有些心疼望着片场的程灵。
这是程灵的独角戏。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叶韶秋穿着一身白裘皮的披风,孤零零的在林海雪原中前行,她仿佛融入了天地间。
镜头拉近。
叶韶秋的鼻子和眼睛红红的,俨然刚哭过的样子。
在一个时辰前,父亲身受重伤,右胳膊被砍断,昏迷着被族人们抬了回来,进行紧急治疗。
——父亲的断臂,就像细小的针,扎进了叶韶秋的眼睛里。
她心里明白,爱刀如命,视武如命的父亲,醒过来后,再也拿不了刀了。
那样一样伟岸的,像山一样的人,轰然倒地。
也代表着过去数百年屹立不倒、无坚不摧的叶氏,裂开了一个缝隙。
叶韶秋心中一片茫然而惶惑。
——从小受到的教育告诉她,越是这个时候,她越要沉住气。
她是叶氏的主心骨。
如果她也慌了神了,那么叶氏的末日,说不定真的就到了。
叶韶秋很快收拾好心情,让人通知各方长老,到会议厅开会。
她站在会议厅的主位,口齿清晰逻辑分明的下达着命令:
“西部海岸边,要加强部署,尤其是投火石车,不能让海上那群人,趁机骚扰。”
“北部的雪山,陷阱要掩埋好,加强巡逻!”
“东部……”
防控部署完,会议厅内,人们却没有立刻去执行命令,而是你望望我,我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