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以后……就让他当个闲人,不插手公司事务。”
徐颂年在老人急切的目光,终是点了头。
“把其他人喊进来吧。”
徐颂年走出病房,通过门缝听见里面一声高过一声的哭泣,内心泛起涟漪的同时也在想,人活着的时候不尽孝,快死了做给活人看有什么用。
出了医院大门,天空阴沉,闷闷的雷声在云层滚动,铅灰色的天幕下,林知一身白色羽绒服裹着红围巾,靠在车门上看着徐颂年。
“回家吧。”
“嗯。”
回程的时候是林知开车,等红绿灯的空隙说:“想不想吃甜的?”
“嗯?”
“听人说伤心的时候吃甜的会高兴点。”
徐颂年:“你从哪里听来的谬论,况且我也不是很伤心,只是感慨人死如灯灭,生前再怎么风光结局都一样。”
林知本来就不擅长安慰人,被徐颂年笑话了,有些气恼:“你这人怎么老是这样,不知好歹。”
“云姨的孙子来上京了,今天请假,想吃什么?”
绿灯亮起,林知踩下油门,往别墅开去,用余光扫向徐颂年的脸,“你做饭吗?”
“不做。”
林知哼了一声,“那有什么好问的,去餐厅随便点。”
“让厨子来家里做,省得来回跑了。”
“你出钱你说了算。”
徐颂年生活讲究,就是两个人吃饭,都邀请五星级大厨来别墅做晚餐,中西结合,每样菜式的份量都少,琳琅满目摆满了餐桌。
厨子走了,林知从酒柜翻了一瓶红酒,光吃菜不吃饭,花费一个小时填饱肚子。
晚上躺在主卧的床上,林知看着黑漆漆的夜空,忽然一束烟花炸响,璀璨的火星散向四周,片刻的美丽之后是无尽黑暗。咻咻地烟花声持续了十多分钟,徐颂年从浴室出来,见林知呆呆的看着窗外,把头发上的毛巾一扔,靠近对方。
“在医院的时候,他要我放过周传影,我答应了。”
周传影这个名字是林知一生的阴影,他没骨头似的歪倒在徐颂年腿上,盯着人的下巴,半晌才说:“你们有血缘关系,我要是说不行你会听我的吗?”
“会参考你的意见,但是现在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