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都出来了,今天真是辛苦你……”萩原突然困惑地歪了下头。“小修?你看呆了吗,外面的天确实很漂亮吧~”“…还好,确实挺漂亮的。”雾村回过神,遮掩似地抬起手,用掌根蹭了下脸颊。萩原笑起来,点了点自己的脸颊。“你蹭到脸了,幸好本来就很脏,现在只是蹭得更脏了。”雾村拿出手机照了下自己的脸。果然,焦黑浓烟早就把他熏黑了,临过来之前洗的澡算是白费功夫。……最近一段时间,工藤新一非常烦恼。他想去调查那位可疑的通灵师,但又找不到适合拜访的理由。一开始,他想用帝丹国中的十大灵异故事当作理由。但那些故事都太俗套了,十个校园有八个是差不多的。之后他又想自己编一个恐怖故事。但编来编去,最后都偏离主题成了破案小说。苦恼了好长时间后,工藤新一终于找到了去拜访通灵事务所的好理由。那就是今天报道的新闻。就在昨晚,冲绳县那霸市的町长家里遭遇了强盗集团。犯人不仅抢走了价值连城的金屏风,还杀害了一位可怜的女仆。另外早在去年那会儿,这位町长就遭遇过不幸,他的女儿被绑架了。由于拒付赎金,町长的女儿就一直不知所踪。“真是抱歉,我只负责东京地区的通灵委托。”听完了气运之子的来意,雾村很愧疚得表示自己无能为力。“或许你可以去冲绳县碰碰运气,那里可能会有通灵师接受你的委托。”“可…可我……呃,年纪太小,还不能去冲绳县。”工藤新一不甘心自己刚来就要被赶走,“是我给的钱不够吗?”“不是,是因为委托地点太远,也因为…”雾村笑吟吟地望着对面的小少年。“因为我不接受抱有特殊目的的委托。”身后的公寓门“砰”的一声关上。工藤新一冷哼一声,攥紧拳头默默为自己打气。“我还会再来的!”“还是不要来了吧~可怜的小朋友。”飘在他旁边的萩原无奈摇摇头,在工藤新一进入电梯后,转身飘回公寓。“小修,今晚入梦吗?”萩原的语气听起来非常兴奋。雾村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看来你很喜欢受罪啊,抖吗?”“什么啊,我就是想多了解一下小修。”萩原抱着手臂斜躺在空气里,谴责道:“为了在小修面前证明自己的价值,不让小修找新的合·作对象!”雾村权当没听到他加重的读音,放下咖啡站起身来。“走吧,工作了。”——“紧张吗?我的孩子,今天就要去大学报道了。”说着,阿加塔有些哽咽。很快她又忍住,抬头继续望向已经比她还高了的帕拜达。“好好学习,为了这个国家的未来,记住我的话,只有优秀的人才能被看到。”
“阿加塔,别给孩子这么多压力,帕拜达已经很优秀了,他可是毕业生里最优秀的那个。”男人站在木门口,戴起一顶毛毡帽,“走吧儿子,该去报道了。”“那我走了,妈妈。”帕拜达贴了下阿加塔的额头,弯腰提起脚边皮箱,快步走向那个男人。这个家庭不算富裕,但也绝对算不上贫穷。打猎之余,这对夫妻还是通信公司的员工,他们有能力支付帕拜达上军校的所有费用。火车站前,帕拜达告别那个男人,独自踏上了前往空军大学的路。辗转停过几站,乘客上上下下,一人坐到了对面。“嘿,同志,你也是去大学报道的吗?”帕拜达抬起头,看向对面笑容灿烂的深棕发青年。与此同时,同样看到那青年的萩原不爽地啧了一声。又是那家伙,在大学记忆里见过最频繁的人。萩原不用思考就可以确定,对方绝对对帕拜达有非分之想!原来两个人早就在去大学的火车上就认识了。“我叫加布里尔,很高兴认识你。”“帕拜达。”帕拜达和对方握了下手。“很高兴认识你。”加布里尔是个很阳光健谈的年轻人。大到国家政治、社会风情,小到路边随处可见的野花野草,他都能说上个口干舌燥。一路上,帕拜达被对方逗笑过好几次。每到这时候,加布里尔便沉默下来,托腮注视着帕拜达的笑容。“帕拜达,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说实话——你可能会介意,如果你是女孩,我肯定会对你一见钟情的。”“那真遗憾,我既不是女孩,也没有长相相似的姐姐妹妹。”帕拜达并未因对方的话感到冒昧。但萩原感觉很冒昧,从入梦状态挣脱后,他很嫌弃地吐了吐舌头,对坐起身的雾村提醒道:“小修,你可不要因为那家伙的一句话就喜欢上他。”“谁?”雾村回了一句。“你是说加布里尔?”“当然啊,今天的记忆不全都是他嘛。”“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他没有说任何让我感觉我会爱上他的话。”“那就好,我只是在提醒你。”萩原顿了顿,主动提起一个自己并不想面对的事实。“小修,要是之后入梦,发现你其实有爱人怎么办?”“什么怎么办?那是帕拜达的爱人,不是我的爱人。”雾村将自己和帕拜达分得很清楚,他也提醒萩原。“他是他,我是我,萩原,不要被一个梦影响自己在现实里的生活。”萩原:“我肯定不会受影响,我只是担心你。”“不用担心我,我也一样分得很清楚。”雾村笑了下,手掌微微用力压住萩原的肩膀,双目直视着后者的眼睛。“记住我说的话,萩原——我也一样分得很清楚,牢牢记住哦~”被那双黑如夜空的眸子锁定,萩原下意识点了点头。“这样就好。”雾村笑起来,这显然和那个‘帕拜达’不同。‘帕拜达’是沉默的、冷漠的,像块难化的寒冰。但这寒冰又是通透的,一眼望得到深处。雾村修多数时候都是笑着的。那笑容有时候很冰冷恶劣,有时候又格外亲切、让人心动不已。萩原看不穿他,哪怕一起生活了近三年,他也看不穿这个心思深沉的男人。就像现在,萩原直觉觉得雾村这次的强调别有深意,但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又是否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