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宗后的两支杨家之间,只是表面上没有联系;实际上联系可紧密了。
“宋淮对禁军并没有完全信任。他更希望禁军能够守住京城。”撒出去的军队就像是离弦的箭,箭头还不一定指向谁。宋淮这个监国的位置来得名不正言不顺,内心还不知道有多虚。
“阳州天堑环绕,关隘固若金汤。外部去年刚经过内乱,正是孱弱的时候。由阳海军来收拾我是小,更多的是震慑东州、萍州等各地不安分的势力。”送表哥,这回是他小瞧了。
“阳海军这一动,还能遏制禁军的小心思。”尉迟兰补充了一句。
两人一直在城楼上守到天色漆黑。
有士兵跑来通知:“殿下、先生,请随我来,罗将军已经在港口等着了。”
南地军队如潮水般退去。
过不多时,东萍府的城门大开,有人举着火把,策马往城外的阳海军狂奔,高呼:“南贼逃了!恭迎杨将军!”
咻——
黑暗中,一支不知道哪儿来的箭,直接穿透报信人的胸口。巨大的惯性把他从马背上撞飞,直接顶死在地上。
火把掉落到地上,被春日里带着潮气和湿冷的泥土侵吞,扑闪了两下就灭了。
欢呼刚到喉咙口的阳海军一下子噎住了。在营地篝火和火把的光芒下,他们警惕中带着的一丝惊恐不甚明显,却能听到自己如擂鼓一般的心跳。
马匹猝不及防,发出一声嘶鸣,狂不择路地拔腿狂奔。
报信人的一只脚还在马镫上。
马匹拖着尸体因为重心不稳,加上绊到了障碍摔倒在地,很快就没了声息。
这时候阳海军营中传出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进城!”
杨酌已经走出了中军营帐。旁边有裨将劝阻:“将军,南地小儿诡计多端,又多有奇技淫巧之术,不妨等到天亮再进城不迟。”
“是啊,将军,恐有诈。”
杨酌一身披挂,大踏步向前。
亲卫已经将马牵到了他的面前。
杨酌的爱马通体雪白,在战场上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极为显眼。
他翻身上马,直接走出了军营,高举令旗:“拔营入城!”
白色的宝马像是黑夜中的明灯,军营中低落的士气瞬间激昂。
士兵们发出低沉的呼和:“噢!”
“啧。”已经跑远的竺年把弓弩还给尉迟兰。
尉迟兰把弓弩甩到背上:“走了。”在算计人心方面,他们和老家伙还差得远。
漆黑的洋面上,排列整齐的船队像是一头巨大的海兽,蛰伏在深海。
等到天光照亮,船队分成两股,一股往东,一股继续往南。
海面上偶有悬挂着商号的船队,在看到南王府的船队后,纷纷停下或是避让开来,等待大船们经过后,才继续前进。
近海或者一些岛礁附近,总有海鸟盘旋。
罗英站在甲板上看了一会儿,反身进入船舱:“回梁州。”
作者有话要说:糕儿(-w-):偷塔,只能偷一点点。
糕儿( ̄ ̄):都怪送表哥没风度。
送表哥(╯-_-)╯┴—┴:这都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