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天之前了,他们穆宅来了那么一个柔柔弱弱的小丫头,那个穆凛然还领着逛了一大天街呢,这洛阳城里长眼睛的都瞧着了,我看要坏事啊一准就在她身上,干爹要不要我……”葛汗青又想怎么着似的。
五爷打断他:“你是说那个陆灵儿,从河对岸随便捞上来一个乡野丫头,就能把心儿比下去,那可真是要白费我这么多年的心血了呀。我告诉你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玄机是我不知道的,只是我在想我还有没有必要非要知道呢?”
盛怀洛一惊叫了声“主子?”海株昆在那边却直接跪下了:“五爷可万要三思啊!”傅云空终于抬头瞥了眼爹爹,还果真是一副要杀人的样子,算了,无所谓。
葛汗青惊讶地张大嘴都变成了慢动作,还是费润抢先说:“干爹,干爹四郎敢跟您保证这消息绝对是准确的呀,干爹那穆凛然是个男的见了新鲜的就会多瞧两眼变了心去,这没什么可稀奇的呀,关键还是心儿不中用啊。你看她平时一副打打杀杀的样子,那哪个王者经过她手这么一死都够破罐子破摔稀里哗啦能碎了一地啊。就她这手劲还能擒得住穆凛然,那肯定也是个活妥妥的悍妇啊,哪能比得上人家杨柳细腰桃花带红的娇羞一笑可人呀”。
葛汗青赶紧接话:“是啊干爹,心儿就是太让人失望了。可她就是那样的性子怎么改,这么多年了她要是能改哪怕那么一丁点,也就活不下来了她。所以干爹实际上想拿住穆凛然咱还不如直接用了那个陆灵儿呢,那副小脸是个男人也都能拿得下,这今儿个要真是纳了她,咱也算省心了啊。我抓来她一趟教训个三言两语,保准她那副柔柔弱弱就任您摆布了去。”
邹盘之竟然开口说:“那剩下心儿大哥打算怎么处理呢,她可是以干爹独女的身份嫁进穆家的。这穆凛然收房连告知一声都没有已经够荒唐的了,可依大哥和四弟的意思还想处理掉这个五家独此一位的千金大小姐,怎么也要给穆家和全城一个说法吧。还有最关键的就是你俩联手也未必敌得过她,这家事若能速战速决固然是好,可若是拖泥带水溃败连连再惹得人尽皆知可就是顾虑不周了啊。”
费润一听就挑理:“二哥你又想全身而退啊,我告诉你这次你必须出击,要不然我就让安珑主战,对付一个黄毛丫头还什么顾虑周不周的,能见着全尸算我便宜她了。”
葛汗青只想着独揽:“一个大宅子里没了一个女人还用这说法那说法的啊,真是说话阴阳怪气的都胆子小见识短。我都懒得用你,还有什么安珑也滚远点,要说是联手我和章简就够了。老四你消息来得及时还准确,算是头功一件,回去消停等信儿吧,没你什么事啦。”
费润还抢着和葛汗青争竞呢,邹盘之瞥了眼他俩真是给个甜枣就能搞的尸横遍野,可余光却扫见傅云空一副事不关己却什么都看透还好不厌烦的看戏相,邹盘之赶紧正了正身子。
傅云空可真是一看盛怀洛在那忧心忡忡、海株昆跪那更胆战心惊,这各怀鬼胎的几个小子倒也没什么瞧头,可最关键爹爹到底在想什么呢,赶紧发话赶紧散啊。
话说谁还没年轻过啊,精力旺盛的时候难免出个错才算是男人吧,更何况五爷向来喜欢玩。就好像他被岸娇玩弄在股掌之中,实则却是他步步为营地虏获了她的芳心,那样才算年轻过吧,而且是正荣正美正好时揭下了她的红盖头。
就像为了接近她换一个主子跟着也一样,而为了得到她身陷群战的招婿擂台之央也痛快,哪怕是为了迎娶她挨了鳞鞭也不值得吭一声。可哪曾想五爷也会有出错的时候,还是一错再错终不得回头。
这是五爷瞥了眼身侧的郝婷岚,在心里暗暗下的决定。
那时郝婷岚已经有孕在身足六个月了,一通久旱逢甘露的搓粉团朱之后。五爷好生闲懒地堆坐着,俏佳人自然要小鸟依人,更何况还母凭子贵娇娆可期。
但可算睁开眼的五爷只一瞥的工夫就抓住了岸娇的苗头,郝婷岚身子上有没有五爷没想瞧自然是看不到,但这血丝紫点已经爬到脖颈上来了,可想而知郝婷岚已身在毒蛊之中了。
五爷连口大气都没喘只幽深着眼中的埋怨,我陪你玩还真是情愿搭上这一对母子的性命,但我以为你早就学会了以我为纲以我为天了呢,看来你是装的比我还像啊。岸娇,要我再陪你玩下去,可真的是要再给我点耐心才行了。
可事实证明年轻的五爷真的没什么耐心,这是他情愿看着心儿可劲耍的开,随便拿王者练手去时对自己的评价。
实际上想到心儿,五爷是觉得男人嘛错过一回就算了,总不至于有第二回。而心儿就是他能眼睁睁地看着会一直幸福下去的那一个。只不过怎么定义幸福,他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应当还算是心中有数吧,如此可以。
五爷一抬眉,一副雨过天晴的样子,竟似哄劝:“你们吵够了吗?也就是我现在的性子啊,你们这帮崽子。大郎,你天亮去穆宅拜访一下,要真是穆凛然收房了那个丫头,他就不用留了。男人犯的错,还是要自己担着的。”
众人听到五爷的声音立马鸦雀无声了,可再往下听下去,真的没有敢喘气的了。
葛汗青跪下来受令还觉得不够踏实呢,可也不敢问呢,只得令道:“干干爹,大郎知道了”。
费润也傻眼了,可不敢再争什么了。所有人都知道了,好好的一个穆大少爷,眼看着说没就要没了。五爷宁可废了他,也没提过要收拾让人失望的心儿,谁还敢出一个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