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殊缓缓地凑了过去:“不要怎么样?”高大的身躯罩在自己上方,似乎一下子遮住了所有的光和世界,整个视线中,只有这一个人。能听见的,只有这个声音。龙禹也不知道自己是醉了,还是没醉,她听着自己的心一下一下的跳动。缓缓的道:“你不要娶穆嫣萝……我知道你不愿意,看着你这样,我难受……”龙禹的眉头微微的皱起,不知道是酒意上来了,还是想到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丹殊冷清寂寥的表情在她眼前重重叠叠的堆积起来,深深地吸了口气,眼中带了些淡淡的湿意。虽然这个男人一直对自己横眉冷对,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做过对自己不好的事情。哪怕是觉得再也不能留下,也还是选择了最后为自己尽一点力。龙禹简直不能想象,如果不是昨天凑巧的和完颜长风追了出来,那么几日之后,他们进了雪山,丹殊是不是一个人孤孤单单,冷冷清清的,躺在外面的那张石chuáng上,用一张依旧是严肃而淡然的表情,这么永远的睡去,任由体内,被蛊虫侵占。龙禹觉得心口一阵酸涩的喘不过气来,她不想拿开当着眼睛的手,因为不知道现在,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丹殊。突然间,挡在眼睛上的手臂被拿开,在龙禹还没来得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轻若羽毛的wěn,落了下来。rs!。意迷人曾经的男宠和女主,丹殊和龙禹之间,可想而知的,再亲密的事情都做过,再深入的了解都有过,彼此在眼中,谁也不是那么青涩的纯情少年。但这一触,丹殊却觉得心跳的很快,有些小心翼翼,甚至有些兢兢战战,借着那一点对他来说根本就不能算是酒的酒意,壮着单子,便亲了下去。然后便一动不动,睁着眼睛,看着龙禹眼睛上微微轻颤的睫毛,等着她的回应,或者,等着被推开。丹殊不似墨离,在还没弄清楚情况的时候,便被龙禹追着赶着的说喜欢,所以从没有这些纠结烦躁。他也不像九方夏,九方夏和龙禹的那点事情,虽然没有人特别的清楚,但是基本上谁都知道点,所以谁都知道九方夏喜欢龙禹是一往情深至死不渝的,所以即使在龙禹和墨离在一起之后,他也可以依然心安理得的,名正言顺的坚持自己的心意。而只有他,自始至终,沉默的无人可知。在开始的那些日子里,龙禹那样的飞横跋扈,放荡不羁,他也不用多想,一日日的便那样过去。可在后来,一切都变了之后,虽然表面上,他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可是心里,却比谁都明白,必须做一个改变。他没有办法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依旧那样的在公主府里一日一日的过,但是心中,却又有些隐约的念头,想要做些什么。丹殊在煎熬了几日之后。下了这样的决定。既然不能留,既然走不了,那么,让我为你做最后一件事情。既然离开草原的时候,我曾经对着草原神坻许下诺言,今生今世追随,无论你如何,我都永世不改。丹殊昨日离开龙禹之后,正巧遇上前往禁地的穆嫣萝一行。他也觉得心下诧异,怕她要做什么对龙禹不利的事情,便悄悄的跟了上去,谁知道,竟然听到了要利用自己的消息。乍一听,自然是惊怒的。但是随即。竟然涌上种轻松的感觉,生无可恋,那么,死有何惧?丹殊身子虚悬在龙禹上方,唇贴着她的唇,一瞬间。时间静止不动,许多纠结心思在心中盘转。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暴风雨中飘摇着的船,等着那一声安排,或者春暖花开,或者永埋深海。静默半响,龙禹轻轻动了一下,没有睁开眼,放在身侧的手。却慢慢地抬起,握住了丹殊撑在她身侧的手臂。龙禹不知道出去以后该怎么面对墨离和九方夏。但是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伸手握住,便能留在身边至死不渝。而轻轻一推,便从此天涯相隔万劫不复。想着丹殊一个人冷冷清清离去的样子,龙禹只觉得自己的心,抽搐着有些刺痛。能感觉着丹殊垂下的发散落在脸颊,没有睁眼,龙禹伸出手臂,准确抚上近在咫尺的脸颊。草原上经历了风霜雪雨的男人,没有那么细腻的肌肤,触手所及,仿佛能感觉到那粗狂的线条勾勒出带着沧桑,却依旧硬挺的面容。这是个强壮的,山一般的汉子。可是熟练的为自己布菜穿衣这样的动作和习惯,却是温柔的无以言说。何意百炼钢,化作绕指柔,这样的习惯可能不是因为自己,可是这一刻,这一辈子,这样的温柔,却只是为了自己。龙禹缓缓睁开眼,看着丹殊比常人深邃的眼眸,呼吸相闻间,说不出的安心。在这样寒冷的季节里,山洞里的气温更低,但是丹殊觉得龙禹贴在他面上的手掌,像是烙铁一般的热,熨烫着身体和心的每一个角落。将这些年的冷清寂寥,空虚空旷,一点点的填满。得到了回应,放下一直悬着的心,丹殊觉得眼下气氛刚好,环境也好,外面再是天翻地覆也不是现在需要在意的,伸手顺着龙禹的脸颊往下轻抚,捏着她小巧的下颌,微微的用力。舌尖描绘出美好的唇形,然后从微启的唇瓣中挤进去,一尝其中的柔软和甜蜜。灵活的舌扫过齿列,勾起还有些怯怯退意的香舌,相邀共舞,缠绕缠绵。空寂的山洞中,外界的一切都被屏蔽在外,只有低低的压抑着的喘息。老鼠虽然聪明的不像样,却还是不太能理解人与人之间互相示好的方式,歪着脑袋趴在装着肉干的箱子边上,两个爪子之间按着一大块肉,咬一口,歪歪脑袋看看他们,再咬一口。这绝不是两人间第一次的亲昵,或者说,这绝对是两人之间最彬彬有礼,含蓄守礼的一次亲昵,甚至带了些小心翼翼的试探,不知道怎么样,才能给对方最舒服感受。可这样温和的浅尝辄止,却又是最刺激的令人心悸的亲密,龙禹闭上眼都能听见胸腔里如擂鼓一般的跳跃,手掌抵在丹殊胸膛,揪着他的衣服,也仿佛能感觉到他的心脉跳动。亲昵半响,丹殊方才意犹未尽的退开一些,眼神深邃的看着龙禹喘过一口气,本来便因为酒意而有些红的唇,如今更是鲜红欲滴,带着水润的光泽。仿佛邀人一品芳泽。虽然这一吻似乎青涩冲动,但仅这一吻,丹殊自然没有尽兴,更不会觉得心满意足。他定定的看着龙禹,眸中翻着裸的惊涛骇浪。身体往下压了压,抵在龙禹小腹上的坚硬炙热,一切不言自明。清晨时分本就是一个男人最容易冲动的时候,丹殊又是这样一个最好的年纪。身体极好,精力充沛。还曾经食髓知味,如今饿了半年。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感觉,以前心念不明,所以丹殊将一切感望冲动都死死压抑着,不流露出一丝一毫,可现如今两厢情愿了,想要更亲近的欲念便像是猛兽一般脱闸而出,无法阻挡。似乎只有真正的相拥相融,肌肤相亲,密切的没有一丝距离,才能真正感觉到拥有和得到。丹殊并不掩饰自己的渴望,扮一个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他早不是未经人事的青涩少年,龙禹也不是懵懂无知的纯情少女,在这样幕天席地,天大地大只有彼此的时候,有着想要再进一步的冲动,再是正常不过。难道他们还要扮作素不相识,重新相遇,重新相识吗?可龙禹的脸皮,虽然历经了墨离和九方夏,却还是比丹殊想象的要薄一些,虽然说也难免情动,可总觉得这才算是表白完了,就要坦诚相见,觉得这也未免快了一些。抵在丹殊胸膛的手微微用力往外推了推,龙禹微微侧过脸去。这动作虽然轻微,但是却明白表示出了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