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带来广场模糊嬉闹的笑声,几步外的林间小道上随时都会有人走过。
季沉川闭了闭眼,攥紧手腕的五指紧绷,那是克制到极致缘故,似乎在为自己的鲁莽懊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我可以追求你么?”
如果真的是你,你不说我就不问。无论你想用那个身份在这个世界,我愿意倾尽所有守护你追求你,成为你抵挡洪流的坚盾。
季沉川双眸幽深复杂,包含着燃烧灵魂的滔天爱慕。
“我……现在并没有找另一半的打算,很抱歉,季先生。”温夜避开他的视线深吸一口气,尽量避开对方滚烫灼热的呼吸,平静道:“我还很年轻,希望能在二代材料的路上走的更远。并不想成为谁的金丝雀。季先生喜欢我什么?我可以现在就改。”
“我喜欢你对二代材料的执着,你也要改么?”
温夜一梗,完全不想搭理他的无理取闹:“季先生,你喝多了。”
“我没有。”季沉川强硬的把温夜往怀里挤,像雄鸟展示自己华丽的羽毛般用胸大肌挤压磨蹭着对方,一只手捏着下颌强硬的让对方直视自己的眼睛:“时助理有喜欢的人么?”
被酒气熏染过双眸认真正经,滚烫的体温浸染单薄的衣衫熏的温夜暖烘烘的,太近的距离让他能看清对方纤长浓密的睫毛,同时也窥视到了那不正经神色中极度压抑的不确定和呼之欲出的质问。
那一瞬间,温夜觉得季沉川认出自己了,他的眼神犀利深邃,仿佛透过这服不一样的皮囊在质问属于温夜的灵魂:
你有喜欢的人么?你曾经喜欢过我么?
那样的眼神他曾见过一次,年轻的季沉川也曾经向温夜表白过一次,也同样是在古寨之中的漫天花墙之下。
彼时年轻莽撞的狼崽刚摔了人生第一个大跟头,裤衩都不剩的被温夜捡回家,理所当然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产生了不可抑制的孺慕和爱恋。更遑论恩人有着祸国倾城的样貌,身体脆弱却灵魂强大冷静、谦谦君子、良师益友、独对自己耐心温柔,任何一个人都会在他面前低下高昂的头颅,以奢求对方施舍一个微笑。
于是某日嚣张年轻的狼崽忍着头痛和暴毙的风险,通宵了好几个晚上完成了那份让人吐血的预算表。在得到对方的赞扬时将人堵在蔷薇花下。
季沉川记得自己单膝跪地握住温夜的指尖,满怀期待:“你对我这么好,是想让我以身相许么?”
温夜回应的笑容诧异而无奈,点了点他的眉心,避开了他的问题:“你有你的用处。”
时光流转不停歇,如今同样的蔷薇,同样的夜晚,季沉川看着怀中人同样诧异无奈的笑容,内心被冰冻的荒原动土之中,名为温夜的种子疯狂生长蔓延,他只想要一个回答,一个能让他回到人间的答案。
他紧紧的抱着温夜,像是终于拥抱住了大火中消失的身影,灼热的烈火和冰冷的地狱交替往复,他像是死在了朝圣路上的信徒,再也站不起身,颤声道:
“温夜……”
那极端克制和隐忍的呼唤让温夜僵立在原地,季沉川几乎将全身的重量压在他身上,身体和灵魂上的重量让他有些站立不稳。
伸出的手犹豫再三,还是抱住了季沉川宽阔有力的后背,一下下的安抚:“你做的很好。”
季沉川许久没有回应,过于滚烫的温度隔着衬衫传灼烧着掌心。
温夜立刻意识到不对,想要将人推开查看他的状态:“季沉川?!你醒醒!”
但季沉川面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急促,手脚根本无法支撑自己。
这不是酒醉的表现,是被人下药了!
温夜用力撑着人走到小路上,但季沉川明显不愿意他离开片刻,整个人都扒在他身上,手还不老实的乱摸!
好,这下知道是下的什么药了。
他额头冒出欢快的小青筋,用力打掉了季沉川的咸猪手,拖着人往客房。
季沉川肌肉密度大的可怕,还比自己快高出了一头,温夜累的气喘吁吁才将人扔进了浴室浴缸里,花洒开到最大对着季沉川滋了过去。
高强度的体力劳作让温夜浑身虚汗,大口大口的喘气,正要站起身却被神智模糊的季沉川握住手腕的猛然拽向自己。
温夜猝不及防的摔到在湿滑的地面,后脑眼看就要被开瓢却被人抓住腰身,宽大的手掌垫在脑后,一阵天旋地转,他被季沉川压在光滑的浴缸中,浑身湿透。
最要命的是周围光滑的连借力的地方都没有。
两人衣衫湿透,季沉川直接把贴身湿透的衬衫扔到了外边,不管不顾的抱着人就啃,言语间却委屈的要命。
“温夜……温夜,我难受,帮帮我?”
帮个屁!温夜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根本敌不过季沉川那混账的力道,眼看衬衣要被扒干净了,挣扎间握住花洒,冲季沉川脑后猛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