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开他的手,解开他的上杉,除却结着黑色可怖的血痂,就只有好几道深深的伤口,不断有温热的血液咕咚咕咚地冒出来。
穆生白心里有些有些内疚,虽说事出有因,但把自己的朋友伤成这样还是让他有些无法释怀。
小六也是个细心的,多年察言观色让他能看得出穆生白此刻的内心想法,忙宽慰道:“恩人不必多想,若是有的治你便放手治,没得治也没事。且这是我受伤也就罢了,若是恩人你被我所伤,我就算万死也难辞其咎。”
穆生白不回他的话,从贴身的包裹里拿出一小瓶药粉,再撕下衣角几块布,擦干净血迹,将药粉洒在伤口上,叮嘱道:“这药粉是我特制的,对伤口愈合有奇效,我先帮你上一回,不过还未消毒,你切记回去记得消毒,剩下的这些你且带回去吧。”
他将剩下的药粉放进小六手里,拍拍衣服上沾上的树叶,站了起来。
小六惊奇地看着身上的伤口,那伤口居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细白的粉末也渗入了皮肤内。
这药居然如此神奇,想必穆生白也是用了不少心血配置的,自己何德何能。
小六在穆生白的扶持下挣扎着站了起来,伤口果然已经不流血了,他把衣衫揽上,将药瓶子双手捧在手上,递回去给穆生白,“恩人,这药我可万万不能要,且我这伤口不是快好了吗,倒真的是用不着。”
“药不就是给人用的吗?你拿着!”穆生白强硬地将药塞了回去,看他还有拒绝,一连严肃认真地说:“你若是不要我可是药丢掉的。”
小六一听,手里的药瓶子也不敢伸过去了,愣了好一会才叹了一口气,将药瓶子郑而重之地揣到怀里。
在看到他接受了自己的好意后,穆生白这才满意地点头,接着问道:“小六,你为何会成为这般模样?”
小六又是叹了一口气,“这也是生活所迫啊,自从从恩人家离开后,我发现自己并无什么技能,也就一身的杀人功夫,最后恶的没有办法,只好做了杀手接任务赚点银两。这次的任务就是客栈里头的那些学生,不过既然他们是恩人你要护着的,那我便将钱退回去,权当这次任务失败了罢。”
穆生白左右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了其他的想法,“如此甚好,不过不知你可愿来往这里帮我办事?”
“这?”小六面露迟疑,接着又问:“我本不愿意问你这些,不过既然你想让我跟着你,那我就想着多了解一番。”
“你有问题大可问出来。”
小六一脸坦然,“就是缘何你会在皇城周围出现?”
穆生白沉吟片刻,他是真心想让小六跟在他身边,其一是自己了解他的背景,其二便是他暗杀的功夫颇为不错,这一点在以后难免会用到,既然如此,那自是不必太过隐瞒。
“我现下在太子旗下效忠。”
小六倒吸了一口气,看向穆生白的眼神一下子高深莫测起来,他当初就料的穆生白这一身武功加上卓越的才能,定是不会憋屈在小小的金陵城,可他也没想到他居然有本事搭上太子。
但小六对权力并无多大渴望,反而有几分忌惮,犹豫了片刻,他才说:“我自小在小小的府邸中不见光日长大,好不容易过了几天不受拘束的日子,我想着过过瘾,不如到时候我若改变主意了便来寻恩人?”
穆生白并不强求,只告诉他自己现在的位置,让他有需要就来找自己。
小六应了一声,就说要回去复命了,两人分开,穆生白往客栈的方向走。
不出他所料,此时客栈周围都是官兵,也有好些个身上什么伤势的少年回了客栈,此时官兵们已经查的差不多了,就收兵离开了。
穆生白缓了一会后就要走进去,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位兄台。”身后传来少年清脆的声音。
穆生白转了过来,身后是一约十四五岁的少年,墨发及腰,用一碧玉簪将头发挽在后面,露出饱满的额头和一双墨黑沉沉的眼珠子,白肤红唇,当真美若女子。
穆生白疑惑地看着他,自己好像从未见过如此‘美艳’的少年,不,除了
他想到了那双美若琉璃的黑眼珠子,心里一漾。
回过神来后,他问少年,“你是?”
少年乌黑的眼珠子一转,就是一道流光溢彩,他轻启红唇,美艳不可方物,“在下顾夜烊,此次多谢兄台的救命之恩了。”
穆生白心里一震,假装不明白他的意思,眨巴着眼睛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兄台可莫要推辞,在下当时在客栈里头可是看了个一清二楚,若是满意兄台的仗义相助,杜他怕要葬身在凶人剑下了。”
杜想必就是他刚才一进门时救下的少年了,穆生白心里愈发震惊,“这位小兄弟可是让我有些不理解了,我方才可还没来这里啊。”
顾夜烊恍然大悟,笑得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直让人觉着万花一时间盛开也不过如此了,“是我马虎大意了,竟是不知兄台不想声张,是我的疏忽了,在下保证定是不会向外人透露分毫。”
看他这副样子是断定自己就是救他们之人了。
穆生白暗自惊讶,他救人的时候明明是蒙着脸的,连小六都未曾认出他,这少年和自己素昧平生,怎的这么确定就是他。
看了看周围,三三两两都是站在一起相互安慰的少年,他们这对也不显眼,也没有人看向他们,穆生白压低了声音,目光沉沉看向少年,“不知道这位小兄弟是如何认出我的?”
顾夜烊眼睛一亮,更衬得那绝色面容明亮鲜艳,“恩人你总算是承认了,哈哈。”他爽朗一笑,才继续说:“我记得你的眼神和动作,我观察力自小便很好,一眼就不会忘记的。”
穆生白一脸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