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现在若不是被面前之人抓住手臂,恐怕会直接从榕树上摔落进湍急水流中,他大脑飞快运转,身体的肌肉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绷劲,可却无济于事,那处穴道被砸得痉挛麻木,他根本使不上力道!
红中脸上露出怪异笑容,狭长狐眸在雨夜中隐隐泛着暗红,他拽着陈皮的手臂,让其踉跄靠在自己的肩膀,他凑到陈皮耳边,混杂着暴雨砸落声音,语气极为阴冷:“陈皮,你是不记得为师了吗?”
陈皮瞳仁骤缩,因为……
这人竟然十分暧昧地咬住了他的耳朵!
突然,红中耳尖微动,手臂紧紧搂住陈皮的腰身,脚下用力一跃,跃到榕树的另一面,站稳后,身后也响起刀刃嵌入木干的声音。
红中眼底的暗红更加浓郁,好似要漫溢而出,他僵硬地动了下脖颈,看向不远处袭击他的老鼠。
这是他徒儿的徒儿?
锕百祥站在距离两人大概六七米远的树上,他没有选择靠近,因为刚才陈皮与那怪物的交手他已然看个分明,陈皮好似着了那怪物的道了!
这怪物的本领太过诡谲!
他可以选择逃跑,可他也明白,这该死的暴雨不止,他跑不了多远,即便是回去了!剩余那群人与他们相比也都是废物!
他逃不过这怪物的追杀的!
身为人的锕细死了,这怪物却让锕细以诡异姿态活着,也成了怪物。
还让锕细背着他朝他们靠近。
这个怪物盯上他们一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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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跑,也跑不掉!
若是他不救陈皮阿四,最后只能单打独斗,落得跟锕细一个下场!
然而在隔着重重雨幕与那双诡异的猩红眼眸对视后锕百祥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这寒凉的暴雨,还是因为……恐惧。
红中没有动,那双诡异眼眸直勾勾盯着锕百祥,手臂紧紧勒着陈皮的腰,垂下头,舔了下陈皮满是雨水以及一丝血腥气的唇。
声音低低,腔调怪异,带有显而易见的委屈:“陈四爷,您真是无情的很呢?故人多年重逢,您居然要杀我……您说我应该怎么对您才好?”
陈皮直到现在那股头皮发麻的毛意都还未完全散去,他自然也瞧见了这人怪异的瞳眸,他现在对于自己刚才心中猜想已经动摇。
难道面前这人真的是多年前陨铜幻境中出现之人?
可他不是同师娘一样,只是陨铜造就出的幻觉吗?
还有他这一口一个为师,徒儿,现在又叫他陈四爷,还做出如此暧昧离奇的行径?
这人好似是个神智不清的……疯子?
红中察觉到陈皮的眼神,机械地转动着眼珠子,改为直勾勾地盯着他。
陈皮竟然见鬼地从中瞧出一丝委屈?!
“乖徒儿……四爷……你真的不记得为师了吗?”红中垂头蹭了蹭陈皮冰冷苍白的面庞,蹭了一脸雨水。
他也本就浸在雨水中……
陈皮没有说话,他半边身子上的酸麻逐渐褪去,滴着雨水的指尖试探性微微一动,眼底掠过一丝狠戾……
红中见他不理睬他,恨恨地一口咬在了他的脖颈上,然而下一瞬,他的猩红瞳仁开始溃散,后颈传来一股剧痛,眼前渐渐漆黑弥漫,身躯发软,直接从树干上摔落。
陈皮没有察觉他对他有杀意,但他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尤其这诡异出现之人还是个神智不清的疯子,所以他恢复气力之后,在这疯子埋在他颈间啃咬之际,他就化掌为刃,狠狠劈向这疯子的脖颈。
但在这疯子摔下树木即将砸入湍急水流中时,陈皮脑海里一闪而过当年那人在陨铜幻境中帮他挡下二月红致命一击的画面,不禁眉宇紧拧,若这疯子真是那人呢?
他的身体比他的思维更快做出了反应,手臂从皮袋中拽出另外一条九爪勾狠狠掷去,在这疯子砸入湍急水流中的前一秒缠在了这疯子的腰间……
……
呜呜呜,自从遇到审he后,看得人就越来越少了,现在勉强能到一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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