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虎军军营里,宋持正站在点将台上,向士兵们训话,正说得激情澎湃、热血沸腾的关键时候。
就瞧见台下江回那边一阵骚动,接着眼前一花,江四跪在了点将台边上。
“王爷,急报!”
江四用尽了内力,用了最大限度的急速,一身冷汗,浑身近乎虚脱,一张脸白得吓人。
宋持怔了一下,按照他的原则,这时候谁来打扰,谁都是军法处置。
谁也不能打断他的讲话。
做事情,尤其是政务,必须有始有终。
可现在,看到江四,首先就想到了苏皎皎,当着静悄悄聆讯的全体将领,他沉声急问:
“何事,快讲!”
“苏姑娘的父母和弟弟被荆南节度使徐家绑走殴打,苏姑娘去徐府救人去了。”
宋持的心猛然一紧,“荆南节度使徐家?”
突然联想到昨晚大嫂说的事,一个不详的预感升上心头。
难不成,和徐作广儿子发生矛盾的人是……他小舅子苏全?
徐府素来养着无数护卫,行事狂妄又放肆,苏皎皎带人去徐府救人,只怕讨不到好。
山谷的风,吹起他的衣袍。
无数官兵站得整整齐齐,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宋持却毫不迟疑,径直奔下点将台,不讲话了,连句交待都没有,急匆匆向外走。
舒云川恨得拍着扇子,快速追上去,愤恨地说:
“君澜,你做什么去?”
“去徐府!”
舒云川一把抓住宋持,死死盯着他,“你急着去徐府,你要帮苏皎皎?”
“不然呢?”
舒云川仰天一声冷笑,“宋君澜!那是徐府,是荆南节度使徐作广的的家!”
“那又如何?”
“如何?你别跟我装傻!徐作广现在被朝廷正盯着,他手握重兵和铁矿,他倒向谁,事关重要!这一点,你心知肚明!”
宋持推开他的手,面色阴沉,“那也不能让我的女人吃亏。”
舒云川再次拦住宋持,“平常你和个稀泥也就罢了,可现在不行!关乎朝局,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宋持心里焦急无比,眯起眸子,“让开!”
“君澜,我昨天得到消息,徐作广提前回来了!”
宋持深吸气:“……”
“不出状况,他今天就能进临安城!也就是说,你此刻过去,正赶上和徐作广面对面交锋。你要这样吗?”
宋持垂下眸子,无声的沉思着。
舒云川放缓语气,继续规劝着,
“君澜,凡事都有轻重缓急之分,也必定要有所取舍。大丈夫志在四海,依你目前的位置,更不能儿女情长。再说了,你自己也说过,那苏皎皎只不过是你陪睡的玩意儿,你又何必为了这样一个女人,而和徐作广反目成仇?现在,我们要做的,是要拉拢徐作广,而不是将他推给朝廷!”
宋持缓缓抬眸,寂寥的视线投向远方,淡淡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无需多言。”
推开舒云川的手,他快速上马,猛一抽马鞭,驾马疾驰而去。
无数侍卫相继上马,连忙跟上。
江回刚骑上马,舒云川就扯住了他的腰带,“带上我!”
“你来的时候不是坐马车来的吗?”
舒云川脸色难看,“我不放心君澜,只怕他见着那个妖女,立刻就反了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