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都不能让他来!
不但自己不会去实现仁科芳雄的请求,更要说服自己的老师卢瑟福,让他像当初拒绝奥本海默那样,拒绝荒胜文策的入学申请才行!
陈慕武打定主意,先是搬出打字机,给仁科芳雄写了一封回信,向他“痛斥”了一番自己的老师卢瑟福的不近人情:
老布拉格年岁已高,戴维-法拉第实验室能取得这么多研究成果,让重新回到世界低温物理学的前沿,全靠我陈慕武一个人。
老师把自己从伦敦召回到了剑桥大学,以停止提供奖学金来威胁自己不要再去研究已经出了大量成果的低温物理,让自己把工作的重心重新放到原子核物理当中来,去寻找那个虚无缥缈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电中性粒子”。
卢瑟福无疑就是因为眼红皇家研究所获得的关注和经费,眼红他们能修建新的实验室,出于嫉妒,所以才做出如此举动。
他这种做法,就是想要毁了英国低温物理学!
在信的最后,陈慕武写到,自己这次离开戴维-法拉第实验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新投入到低温物理学的研究当中。
超导这门前途无量的学科未来的发展,就只能拜托仁科君了。
希望他能努力钻研,为亚洲争光!
至于有关荒胜文策的事情,陈慕武以亲身经历不建议他来卡文迪许实验室。
随着年龄的增大,卢瑟福不再是当年的卢瑟福,他身上已经出现了老年人的通病,那就是开始固步自封,不断抹杀年轻人对科学研究的**,他自己就是一个活生生的被抹杀的例子。
陈慕武说自己可以帮忙,给莱顿大学写推荐信,让他们收下荒胜文策,让仁科芳雄在异国他乡也能有同胞陪伴。
写完这么一封言辞恳切的信,他好悬没把自己都感动哭。
陈慕武在信里吐槽和诉苦的文字都很是诚恳,其中包含着浓浓的愤怒和无奈。
只是信纸上的这些内容,除了英文字母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
为了能让仁科芳雄信以为真,他只能稍微造些口业,不那么尊师重道,让老师背一次黑锅了。
陈慕武在心中对卢瑟福默念了无数声对不起。
这样就应该能继续把日本人忽悠过去了吧?即使能让他们晚几年才发现上当受骗了也好啊!
在把信装入信封并封好的那一瞬间,陈慕武心中甚至诞生出了一个有些荒诞但又不那么荒诞的想法:要不然找个机会,真去日本讲学一次?
忽悠几个像仁科芳雄这种在国外的留学生没什么用,他们都太年轻了,回国之后想要掌握足够的话语权,至少需要几十年的时间。
必须让日本物理学界从上到下,都认识到低温物理和超导的重要性才行。
如果真到日本走这么一趟,说不定此时正在读大学的汤川秀树,未来都可能会变成低温物理学的专家!
对了,他们不是爱研究世界上最快的火车吗?
我承认阁下的铁路技术很强,但是假如我掏出超导悬浮列车的原理,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光是给仁科芳雄写信还不够,陈慕武觉得最好还是要为这件事情上一个双保险。
今天天色已晚,等明天就去找卢瑟福说一说这个事,让他一定不要往卡文迪许实验室里再招日本学生了!
中国学生比日本人吃苦耐劳还听话,出现绝顶聪明的人,比如他自己,的概率也高,倒是可以考虑多招一些。
第二天天亮之后,规划好的行程又出现了新变数。
陈慕武吃完早餐,就想要去卡文迪许实验室找卢瑟福。
刚一走出三一学院,他就又遇到了正朝这里走来的奥本海默。
“陈老师,陈老师!”
看他脸上的表情,陈慕武就知道此前拜托给他的事情,应该都办的差不多了。
手里拎着东西的奥本海默一路小跑,陈慕武没好意思站在原地,也往前迎了几步。
“罗伯特,你什么时候启程的,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