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场十叁四个人,谁也没玩过枕头战,毫无作战经验。一开始大家顾忌着身份礼仪,抱着枕头嬉闹打趣,气氛十分和谐。直到玛姬欢呼着将枕头摁在希亚的脸上。
……
枕头飞来飞去,尖叫声笑嚷声混成一片。也不知谁率先动用了白魔法,把枕套弄出个口子,洋洋洒洒的羽毛到处飞舞,粘在温莱的脸上。
她躲到安全的角落,转头看见同样撤退的伊芙。
伊芙的睡裙歪斜着,露出半边肩膀。柔顺的直发晃来晃去,遮住锁骨下方一抹暧昧的红痕。
温莱随口发问:“被蚊子叮到了?”
不料伊芙反应很大,立即捂住红痕,嘴唇动了动,发出刻意的笑声。
“嗯……啊……是蚊子叮的。”
温莱静静盯着伊芙,直至对方目光躲闪。
“让仆人给你拿药,擦擦就好。”
回到自己的卧房,已是深夜。
温莱钻进散发着花香味儿的被窝,不大适应地翻来覆去。
玛姬个笨蛋,肯定做了多余的安排。她敢保证,其他房间绝对没弄得这么香喷喷的。
好不容易逼迫自己进入睡眠,温莱做梦了。
梦见自己站在日光明媚的屋子里,身上穿着洁白的婚纱。妆容清淡,头戴王冠,沉重的宝石项链套在颈间,裙身缀满了珍珠和白蔷薇花。而温洛,亲手为她放下面纱。
隔着朦胧的白纱,表情冷淡的兄长缓缓俯身,亲吻温莱的额头。
你要幸福。
他说,温莱,要幸福。
从东国回来的兄长,勉强赶上盛大的婚礼,只和温莱说了这几句话。
画面变幻,温莱身上的礼服变了模样,发间的王冠也更加繁复华丽。
这是兰因切特的加冕仪式。
她与她的丈夫手牵手,走上漫长的台阶。天空飘舞着白色花瓣,大臣们纷纷微笑,远处民众的欢呼此起彼伏。
没人在乎温莱的礼服有多么沉重。她俯视下方,在群臣间艰难地寻见兄长清冷的容颜。
温洛仰头望着她。
只是望着她。
梦境再变。
她待在皇宫里,揪着侍女的袖口,一遍遍质问。
为什么要让哥哥出使赛拉贡?为什么?让兰切来见我,他为什么不能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