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裡的人各有不同,有修士,也有凡人,其中有人衣饰华贵、出身不凡,也有人衣著普通,却带瞭孩子过来,似乎是有意想让孩子见一见这三十年一度的盛会。
穆时不解地看著卖伞的摊子,问:
“天机阁应当是烧瞭不少晴符的,这半个月裡,天枢山海应当不会有雨吧?”
明明不会有雨,卖伞的摊子却生意火热。人们站在摊子前,看著伞佈的纹样,挑选自己喜欢的伞。
穆时手指蜷起,抵在唇边,琢磨道:
“总不能是把伞当成瞭纪念品吧?”
“不仅仅是纪念品。”
景玉笑著摇摇头,纠正道,
“明日从船隻停靠的地方进入天枢岛的山海会会场时,会经过三帘水瀑。虽然主办方的弟子会提供防止被淋湿的禁制,但很多人还是想要买把伞,淋著进去。”
“而且制伞师是非常有名的匠人,他们傢代代人都会制伞和绘制伞面,已经传瞭十几代瞭,买一把放著不亏。”
那不就是有点用处的纪念品吗?
景玉站在伞摊前,唤道:
“师妹,文慧,你们也过来挑一挑。”
一刻后,三个人每人都拿著一把伞。
景玉对穆时道:
“师妹,再挑一把。”
穆时面露疑惑,问:
“我要两把伞干嘛?”
“哎呀,再挑一把嘛。”
景玉催促道,
“自己不打,也可以送人啊。”
穆时:“……”
穆时是比较迟钝,可她从来不是傻子。几句话间,她已经领会到景玉话裡的意思瞭。穆时抬头望著笑得眉眼都弯起的景玉,心想:
幸好你是师姐不是师兄,而且还是个丹修,不然我就要动手瞭。
穆时低下头,十分随意地又挑瞭一把伞。
她赶在景玉之前把银两付瞭。
才刚打开荷包的景玉惊讶道:
“哎,师妹,你……”
穆时把伞放进乾坤袋裡,说道:
“我送人用的伞,怎么能让师姐来付钱呢?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对不对?”
景玉隻好把荷包收起来。
她也明白,自己无需在“谁来付钱”这件事上多操心。
自己身为丹修是比较有钱,可穆时也不是两年前那个一出宗门就把整个钱袋扔进许愿池的奇葩花瞭,心裡清楚钱有多重要瞭。
穆时现在说不定比她更有钱。
三人买完伞,在灯火通明的羽阙岛上,随著人流在野史中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