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时想要过去看一看桌上的那张白纸。
可她还未走过去,视野就变得灰暗。而后,瀑佈水流声在耳边响起,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坐在瀑佈下的河流边洗剑,不远处的聂文慧也还在专注地打坐。
穆时抬手揉瞭揉额角,嘀咕道:
“好莫名其妙的梦。”
她想起来梦中摆在鬼君面前的那支笔,伸手摸向腰间原本挂著朱红色玉佩的地方,摸空后,她露出惊讶错愕的表情:
“咦?”
穆时惊愕片刻,很快起身离开秘境,急匆匆回瞭自己居住的小院,将主屋连同自己常用的几间屋子翻瞭一遍。翻完小院后,又找瞭问剑峰的大殿、剑坪、后山和秘境,但仍旧一无所获。
聂文慧问道:“师尊在找什么?”
“一枚平安扣,颜色和朱砂一样。”
穆时用手指比瞭比大小,说道,
“就穿在穗子上,先前一直挂在我腰上,你应该见过的。”
聂文慧闻言点点头,面上带著些许困惑:
“见过的,师尊从来没取下来过……怎么会丢?”
穆时很是困扰:
“是啊,怎么会丢呢?”
那枚平安扣可是判官笔的化形,先不谈它对穆时而言有何价值,单论它自身的珍贵和重要程度,都不是可以随意弄丢的东西。
穆时在问剑峰又找瞭半日,聂文慧也帮著找,找完问剑峰又去瞭主峰,把主峰大殿也翻瞭一遍,依旧没有找到。
月亮升起时,穆时坐在主屋裡,在灯火下忐忑不安地铺开信纸,捏著笔,用娟秀的小字在信中写明瞭判官笔丢失瞭这件事。她把这封信用法术送出去后,心中慌乱,无心打坐入定,便趴在窗台上等待回信。
幸而,判官笔真正的主人没有让她等太久,太阳尚未升起,回信就到瞭。
穆时紧张地拆开信。
“天意所致,判官笔似乎无法赠人,赠出之后,不会离开吾太久。不久之前,判官笔已经自行回归吾手中。你没有弄丢判官笔,不必为此自责,反倒是吾,要将送出去的东西收回,实在愧疚。”
……没丢就好。
那种东西要是丢瞭,赔上自己的命都不够。
判官笔回归也不是件坏事。将它带在身上,派不上什么用场不说,还要不时地注意,不要让它丢失瞭,挺费心的。
穆时松瞭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怪异——
判官笔的回归,和自己做的那场莫名其妙的梦有关吗?如果有关的话,这一切到底预示著什么呢?
还有,鬼君拿回判官笔的时候,应该知道她会因为这件贵重物品的丢失而著急吧?为什么不写信告知,要等到她问才说呢?
也许是公务耽搁?自己致信和他回信的时间,都离判官笔从她身上消失没有多久,若是一时忙于公务,要忙完瞭才有闲暇写信,也是很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