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宿的话语已经带上瞭威胁的意思。
贺兰遥心中的恐惧感又加深瞭。
贺兰遥抬起头,眼眸蒙著一层薄纱般的朦胧水雾,语气带著绝望:
“穆仙君隻剩下最后几天时间瞭。”
松宿皱起瞭眉。
贺兰遥有些凄凉地陈述道:
“天机阁批命,她活不到十九岁。剑尊不认批命书,亲自去瞭幽州酆都,生死簿上写著,她殁于今年正月十四日亥时末。”
松宿紧紧拧著眉,问: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松宿话语裡带著明显的怒意。
“我说的都是真的。”
贺兰遥话语间不自觉地带上瞭些泣音,
“她被你种下主仆蛊,你战书裡又字字句句都指向她先前的行为,长老们都在怨她,怨她惹事,又怨她粗心和无能。若你攻打正道,长老们隻会怨得更厉害……”
“离正月十四没几天瞭,你又不缺那几天,你让你妹妹安安稳稳地走,不要故意刁难她瞭,行不行?”
贺兰遥又退让瞭一步:
“非要下战书的话,也不要故意提她。”
松宿摇瞭摇头,仍是不敢相信:
“不,这太荒谬瞭。她看起来身体很强健,主仆蛊又不害命,怎么可能死在正月十四亥时末?她为什么会死?是谁杀她?”
“不对,正道那些废物杀不瞭她,是谁暗害她?”
“生死簿上没说。”
贺兰遥抬起头,隔著水雾望著松宿,
“生死簿那一页被剑尊飞升时带走瞭,但祝阁主说,命运很难因此而改变。你要是去幽州酆都查证,应该是找不到那页生死簿瞭,但生死簿缺瞭一页,你主动问的话,酆都应该是能发现的。”
贺兰遥的态度坦诚且卑微。
正因为他坦诚,松宿才感到恐惧。
松宿站在原地,心神不宁,茫然又呆滞地注视著贺兰遥。
贺兰遥垂下头,稍稍眨眼,两滴泪从眼眶滚出,落在地上。
松宿语气低落地问道:
“正道对她不好,是不是?”
“她是你妹妹。”
贺兰遥叹瞭口气,说道,
“你是她兄长,也是魔尊,很多人都会因此而迁怒她。还有人会怀疑,她在对付你时是否有所保留?是不是故意被你种下主仆蛊,避免与你针锋相对?”
“即使她再怎么想与你拉开距离,你们血脉相连,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松宿低下头,心中五味杂然。
就在这时,贺兰遥忽然感觉到一股巨力框住瞭他,将他整个人向后拽去。
他倒飞出去,等身形再稳定下来的时候,他已经一屁股摔在地上,后衣领被人紧紧地抓握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