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州根本就不是凡人该去的地方,先不提魔尊会不会对贺兰遥动手,贺兰遥路上有可能会碰见魔修,魔修丧心病狂,遇见人族多半会截住杀死。”
“你这和送他去死有什么两样?”
“我不是送他去死的。”
祝恒平静地回答道,
“我是送他去帮我做事的,他虽是个凡人,但在正道与魔道的生死局中,他能够起到无可替代、至关重要的作用。”
明决强调道:“但他很有可能会死。”
“如果死瞭,那就是他命不好。”
祝恒的态度平缓从容得叫人生气,
“正道有很多修士已经死瞭,如今多死一个凡人而已,又有什么关系?”
明决深吸一口气,压住怒火:
“祝恒,我们是正道,守护修真界安宁的正道修士。我们这些修士哪个都可以死,可以牺牲,但凡人不行,他们的性命是我们不惜一切去保护的东西。隻有正道修士死绝的时候,才能让凡人死。”
“实在抱歉,明决。”
祝恒转过身,往挂著山水画的那面墙走瞭几步,他抬头欣赏著精湛的画技,背对著明决说道,
“在我眼裡,修士的命,比贺兰遥的命重要太多。”
明决从祝恒身侧走过,撂下一句话:
“你仔细想想怎么和贺兰傢交代吧。”
西州,极乐宗。
莫嘉志勉勉强强地站起来,走瞭几步,扶著椅背,在离卧榻不远的椅子上坐下。这椅子是极乐宗的仆从摆的,魔尊来探望他时,常常就坐在这张椅子上。
他捂著被扯动的胸口,咳瞭两声,他咳嗽时是尽量压著动作的,不然会让肺部的疼痛非常。
他坐瞭没多久,门就被敲响瞭。
松宿的声音从外面响起:“是我。”
莫嘉志说道:“尊上请进。”
屋门被推开,松宿走瞭进来,瞧见瞭坐在椅子上的莫嘉志,问道:
“能起床瞭?”
“是,能稍微活动一下瞭,但还是很吃力。不愧是碧阙剑,纵然尊上有好好为我医治,这伤还是迟迟不见好。”
莫嘉志坐在椅子上,说道,
“我就不行礼瞭,尊上莫怪。”
“这些累赘的礼仪免去便是。”
松宿找不到椅子,就在床榻上坐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