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时睁开眼睛,话语中带著怒气。
茶室内的衆人同时看向穆时,孟畅不停地用眼神提醒她。
此时的穆时是个炮仗,逮谁炸谁:
“一直挤眼睛干什么?眼抽筋瞭是吧?”
“唉,你这孩子……”
孟畅被戳穿之后也不暗示瞭,直接挑明瞭态度来批评穆时,说道,
“明决怎么说也是你师叔,是长辈,他也是担心你才这么做,你不领会好意就算瞭,怎么能对他用‘滚’字?”
孟畅和明决其实没少经历过穆时的斥骂和阴阳怪气,但当著这么多人的面,这样说明决,终究是不太好。
祝恒回护瞭穆时,说道:
“‘滚’字或许用得不恰当,但这一局的确不能带明决瞭。攸关正道生死之局,不适合优柔寡断之人。”
“如果你也不忍心,就早点说清楚。”
穆时看向孟畅,压下怒火,语气淡漠道,
“我不允许这一局裡有任何人感情用事,导致结果出现偏差。我隻有一条命,隻能赌一次。”
见穆时和祝恒这般态度,孟畅也不知该说什么瞭。
他想批评穆时态度不当,但现在哪裡是讲究礼仪的时候?
而且,穆时隻是言语用词有些粗陋,并无错处。她做决定做得干净利落,胆大心细,丝毫也不拖泥带水。唯有这样的人,才能在凶险的局裡占取胜机。
孟畅有些恍惚,不久前还闹得整个太墟不得安宁的小魔头,转眼间就长成瞭很优秀的大人。
他或许应该夸夸她。
孟畅闭瞭闭眼睛,长叹一声,说道:
“一个人和整个正道,我当然选正道。”
穆时也没质疑孟畅,她清楚孟畅,正道和宗门的利益,永远摆在个人之前——
这也是她为什么在两个师叔之间更亲近明决的原因之一。
“都累瞭吧?”
祝恒稍稍弯身伸手,拾起身边的竹简卷轴,放在桌上,说道,
“我去通知正道的长老们来白鹤楼议事,趁他们没赶到之前,你们都先休息休息。尤其是孟宗主,最好回床上躺一躺。”
祝恒说完,就踩著收拾出来的地板走向茶室的门。
丰裕见他要走,连忙起身跟上:
“哎,祝阁主,等等。我需要一些资料手记,但我回不瞭燕阵阁,我记得这些资料天机阁也有……”
因为封印灵脉,导致松宿无法在对战正道时发挥全力,燕阵阁现在被松宿重点针对,散落在外,躲避魔尊的长老和弟子们根本不敢回去。
丰裕原本还想著,如果要取什么东西,就让穆时随行保护。可现在穆时被种瞭主仆蛊,无法护送他回燕阵阁瞭。
好在天机阁还正常运行,而且祝恒和阁中弟子也没少钻研阵法,裡面关于阵法的资料又多又全。
凤偏带著孟畅上楼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