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时不是个注重礼节的人,她没和秦言星打招呼,就直接从桌边坐下瞭瞭,拿著勺子从小坛子裡挖瞭两勺糖往粥裡拌。
秦言星瞧著穆时和贺兰遥,问道:
“尚棱,月怜呢?你怎么没带著她一起来看我?”
“她去找她师父瞭。”
尚棱说道,
“她说瞭,她在合欢宗的地位不比我在万岳剑楼低,就算以后我们俩结为道侣,过年也是各回各傢。”
“也对,毕竟她是合欢宗的少宗主。”
秦言星没什么口腹之欲,隻盛瞭小半碗粥,意思意思,随便喝一点。
尚棱低下瞭头,捧著粥碗,半晌也没喝上两口。
“你吃好瞭?”
秦言星看出瞭徒弟的不对劲,说道,
“吃好瞭就推著我出去走走吧,我们有几日没见瞭,也好好说说话。”
尚棱应瞭声是,将自己的碗放下后,又接过秦言星手中的碗,放在桌子上。他走到秦言星的机关椅后面,推著腿脚不方便的师父出瞭宅院。
远离瞭穆时和贺兰遥这两个外人,秦言星开门见山地问道:
“阿棱,你刚刚想和我说什么?”
尚棱和秦言星的师徒关系极好,并不是因为秦言星像曲长风那样毫无底线地宠徒弟,而是秦言星是个明事理的人,他善于引导徒弟,尚棱遇到难题也愿意和他说。
尚棱低下头,有些紧张,开口道:
“我想说,师父您似乎不太喜欢阿怜。”
君月怜出身于合欢宗,合欢宗是个什么地方,大傢都有瞭解。从合欢宗出来的,无论是男修还是女修,都不是寻常修士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上上选。
合欢宗修士多情,与之结为道侣,即便不问从前,日后也容易被辜负。
秦言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
“你呢,你喜欢她吗?”
“喜欢。”
尚棱毫不犹豫地说道,
“师父,我爱她,我很爱她,我想与她结契。”
“那么,阿棱,我也爱她。”
秦言星抬起手,按住瞭徒弟还搭在机关椅后方的右手上,说道,
“阿棱,我很爱你,所以,你真心喜爱的人,我也会去爱和关怀。”
尚棱又是欣喜,又是感动,鼻子一酸,忍不住掉瞭两滴泪下来,刚好落到秦言星手上。
秦言星笑瞭一声,调侃道:
“阿棱,你都快要有道侣瞭,怎么还起哭鼻子来瞭呢?”
宅院之中,穆时和贺兰遥也差不多喝完瞭粥。
贺兰遥站起身来,邀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