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祝恒究竟是在打配合,还是互相算计?
贺兰遥觉得自己并不算愚笨,但他就是很难跟上穆时和祝恒这种弯弯绕绕的人的脑子,棋局明明才刚开始,他们俩就已经看到几十步以后瞭。
“别担心这种事,好好吃饭。”
穆时把烧鹅朝著贺兰遥那边推瞭推,
“你到南州好好避著就行,我会想办法帮正道将这一仗打赢的。”
贺兰遥点点头,驱散杂念,专心吃饭。
他们吃完饭,从烧鹅店出来,直奔兰源城中最好的乐坊清音坊。
他们尚未进门,就从外面听见瞭曲声,还有优伶起伏转折、抑扬顿挫的歌声。
清音坊内搭瞭台子,台上有数名乐师,抱著琵琶,拨弄古琴。另有一女子,不知该称为舞者还是优伶,她在台上忘我起舞,纤腰细柳婀娜,歌声带著颤音,正唱到悲处,几乎要唱碎听客的心。
贺兰遥和穆时进门时,正瞧见两名十分健壮的武夫压著一个青年往外走。
“你们放手!”
青年一边挣扎一边大喊,
“我出三千两,五千两也行!隻要让我与荼姑娘一度春宵,一万两也可以!”
贺兰遥与穆时默契地让向两侧,亲眼瞧著那口出狂言的青年被武夫压制著送出门去。
“这又不是青楼,竟然也有这种狂徒?”
穆时若有所思地看向台上的优伶,
“话说,她姓荼……?”
迎客的小厮道:
“台上的姑娘是合欢宗的荼冷珍,世人皆知其豔名。荼姑娘不止相貌豔丽,其歌舞也俱绝,两位可要入幕一赏?”
穆时:“……”
贺兰遥:“……”
小厮以为他们不知道荼冷珍,专门开口强调瞭一下此人的高光事迹:
“就是导致伽落寺前住持还俗,迷得乐白国誉仁帝无妻妾亦无子女的荼冷珍,除此之外还有诸多豔事……”
穆时露出瞭嫌弃的表情,拉住贺兰遥转头便走。
穆时一边走一边抱怨著:
“进个乐坊也能看见合欢宗的人,这什么破运气?今天的黄历上是不是写著‘诸事不宜’四个字?”
贺兰遥:“……”
无情道果然和合欢道很过不去呢。
穆时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