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遥收敛起情绪,对穆时道:
“走吧,我们去城西那傢酥鹅斋。”
穆时点点头。
似乎是还在思考潜伏在兰源城内的魔修们想做什么,去酥鹅斋的路上,穆时一直在走神。贺兰遥有些不放心地盯著她,不过穆时感知力惊人,要撞上人前总能自己避开。
城西的酥鹅斋开著,而且因为城内最有名的烧鹅店老板搬走,酥鹅斋的生意愈发见好,店内的鹅甚至有些不够用瞭。
此时正有人推著车,将宰好的鹅推进旁边的小巷,绕至酥鹅斋后门,将鹅送进后院裡去处理。
穆时和贺兰遥进瞭店,为瞭避免被认出身份的风险,他们不便在大庭广衆之下露脸,便要瞭二楼的单间。进瞭单间后,他们才将帷帽从头上摘下来。
贺兰遥问穆时要点什么,穆时直接把点菜的权利让给瞭他,说是相信他的口味。
“什么相信我的口味……”
贺兰遥小声嘀咕著,
“你明明就是怕麻烦,犯懒瞭吧?”
虽然如此说著,贺兰遥还是接下瞭重担,他点瞭一隻来酥鹅斋必吃的烧鹅,又因为担心隻吃烧鹅太过油腻,斟酌片刻后,又点瞭一道凉菜和两道素气些的小炒。
店小二记下他们点的菜,又问道:
“两位要酒吗?”
贺兰遥想瞭想,询问道:
“有没有不容易醉的酒?”
店小二回答道:
“咱们店有不少果酒,都不怎么醉人。若两位客人是易醉体质,可以试试新酿的糯米酒,才酿瞭三日,喝起来很甜,几乎尝不出什么酒味。”
贺兰遥自己是大多数酒都能喝的,隻要别各种酒混著喝,一般不会醉。他要不易醉的酒,是为瞭照顾穆时。他在乐白国宫宴时,就亲眼见识过穆时的酒量有多差,还是不要让她碰容易将人灌醉的酒比较好。
贺兰遥对店小二说道:
“那就要一壶糯米酒吧。”
店小二笑著道:“好嘞,我这就去嘱咐后厨做菜,尽快给两位上菜。”
最先端上来的是酒。
穆时倒瞭一杯,喝瞭一口:
“好甜,感觉嗓子要哑瞭。”
贺兰遥看向她,说道:
“这个天气,刚酿制三日的米酒就是很甜。你喝不来吗?那我们换果酒,或者直接喝茶?”
穆时摇瞭摇头,拒绝瞭贺兰遥的提议:
“不用瞭,虽然有些甜过头瞭,但感觉还挺好喝的。”
贺兰遥笑瞭起来。
穆时放下酒杯,问:“你笑什么?”
“我想起来我小时候瞭。”
贺兰遥也给自己倒瞭一杯米酒,说道,
“我觉得酿瞭三日的米酒甜的要命,但依旧喜欢喝,甚至喜欢直接吃酿过酒的糯米,也就是醪糟,那个东西也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