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时瞧著从后门走出来的年轻女子,小声问贺兰遥:
“这是世子妃?我怎么没在宫宴上见到她?”
贺兰遥向穆时解释道:
“和远王世子外出瞭,没有参加宫宴。乐白国男尊女卑,男主女从,宫宴这种事,世子不出面,世子妃也不能出面。”
世子妃问:“你们嘀咕什么呢?”
穆时抬头看向世子妃,问:
“偷瞭东西,理应送至官府吧?”
“你以为这种贱奴送去官府就死不瞭瞭?”
世子妃瞧瞭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丫鬟一眼,嫌弃地从袖中拿出帕子,掩住鼻子,说道,
“你觉得官府敢忤逆王府吗?在这悦城裡,爵位和权力就是一切,我要她死,官府不敢让她活。你也是。”
“好一个‘你也是’。”
穆时抬手,一缕碧色烟雾从乾坤袋裡飘出来,在她右手上凝做未出鞘的剑。
世子妃不认识那剑,但她已经从穆时取剑的动作反应过来,穆时是个修士。刹那间,世子妃的脸色变得很是精彩。
穆时拿著剑,对世子妃说:
“我穆时活瞭将近十九年,还从未有哪个权贵敢对我说让我死。你爹娘不敢,你公婆也不敢,怕是连你公公的爹,当今皇帝已经入土的父皇也不敢,你比他们都有勇气。”
穆时……穆时?
她是穆时?剑尊曲长风的徒弟?
世子妃露出瞭惊慌的表情。
贺兰遥抬头说道:
“把人搬到暖和的地方。”
管傢是会处世的,他没等世子妃同意,就立刻吩咐先前抬破席的那两个小厮,说道:
“别愣著,快送到屋裡去。”
两名小厮听瞭吩咐,将丫鬟抬起,进瞭和远王王府的后门,送进离后门最近的院子的主屋裡,很快又有人送来瞭炭盆,将屋子烘得逐渐暖和起来。
贺兰遥坐在凳子上把脉。
大约是穆时喂的那粒丹药在起效,丫鬟的脉息没有继续变弱,反而有要恢複的架势。
贺兰遥从袖中取出刀片,说道:
“我要给她处理伤口瞭,你们日后可不要说她被男大夫看过,不干净瞭。”
管傢连连摇头,说道:
“不会的,不会的。咱们府上女眷病痛时会找太医,太医院裡都是男太医,我们不会传这种闲话的。”
贺兰遥点瞭点头,说道:
“你回避一下,对瞭,叫人送温水和干净的佈过来。”
贺兰遥这才用刀片去割丫鬟身上那已经破得条条缕缕的衣服,他小心翼翼地将佈料从伤口上揭下来,多亏瞭穆时那道止血符,揭佈料的时候没怎么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