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十弟是谦逊,幸好我的贺礼比十弟的贺礼先登场,不然就不够惊喜瞭——玉石死物,怎比得过一对活灵活现的鸟儿?”
权贵们又向誉仁皇帝献瞭些贺礼,有耗工耗时的扇子,也有价值连城的珠宝,都是些寻常人傢难见之物。
这些贺礼由衆人观瞻,又被宫人搬走。皇帝高兴得很,麒麟殿裡一片喜意。
待贺礼进献完,礼官才宣佈寿宴开始。
十六名舞女著正红色异域服饰,长袖飘飘,身姿婀娜地入殿起舞。十二名乐师抱丝竹管弦而入,分座两侧奏乐,与舞女纤腰相衬,欢喜又妩媚。
宾客席位也开始上菜。
先上瞭三道凉菜,有甜有咸有酸,十分开胃。凉菜之后,很快就上瞭主菜,有烧鹅、粉蒸肉、蒜泥鱼、豉香凤爪等等,大约是怕宾客吃腻瞭,其中间或有一两道口味清气的蔬菜小炒。
宴席上自然少不瞭美酒,今日用的酒是南州芜城进献的绝弦酒,此酒有一股茶香,很是奇特,在芜城当地要百两银子一坛,在这悦城价格隻会更高。
穆时端起酒盏,晃瞭晃。
明决在旁边问:“你能喝吗?”
“为何不能?”
穆时用袖子挡住酒盏,仰头饮瞭一口,放下酒盏后,对明决说道,
“小师叔,我十八瞭,不是八岁。”
明决也不好再阻止,隻能时不时侧头盯著她。
桌上的菜上满瞭,宫宴上的节目也换瞭几轮,从舞乐到屏风后的皮影戏,又到杂技人演绎剑尊战魔君……
穆时喝的不多,而且动作和神态很是平稳,没有丝毫要因为醉酒失控的征兆。
倒是祝恒背后的林桑储,没喝几杯,就昏昏沉沉地趴在桌子上瞭。
宫宴进行到后半,席间不时有人起身离席散风。
贺兰遥也待得有些无聊,想到外面去透透气。他正想与明决说一声,却见坐在斜前方的穆时突然起身,转身从他身边走过,从衆人身后离席瞭。
贺兰遥唤道:“穆仙君?”
穆时没有回头。
贺兰遥有种不好的预感。
要知道,穆仙君的耳朵是很灵的,正常情况下,他喊这一声,穆仙君肯定能听见。如今她半点反应也不给,想来是状态不太正常。
明决回头唤道:“贺兰公子。”
贺兰遥回过头来看著明决。
明决对贺兰遥说道:
“穆时应是有些喝高瞭,我一会儿还要与皇帝谈话,不便离席,你能否去看一看?”
明决给瞭贺兰遥一张符纸,叮嘱道:
“她若是发酒疯,你盯不住她,就将这符纸撕瞭。隻要你们没出皇宫,我就可以感应到。”
贺兰遥接过符纸,转头一看,穆时已经快走到麒麟殿的小门瞭。他连忙起身,沿著穆时先前走过的路大跨步追上去。
穆时步伐稳健,像是认路一般,毫不犹豫地出门右转,顺著路在皇宫裡越走越深。贺兰遥跟在她后面,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去哪。
大约是到瞭御花园附近,穆时的步速放缓瞭,她直直地朝著一棵树走去。
她要干嘛?要撞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