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时拍瞭拍贺兰遥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干嘛要委屈自己呢?”
贺兰遥提醒道:
“……穆仙君,付钱的是我。”
穆时回头看瞭他一眼。
“……听你的。”
贺兰遥对穆时说,
“银子都是你赢回来的,你说瞭算。”
穆时满意瞭。
他们被伙计领著,在桌子前坐下。桌子刚刚打扫干净,还能看见抹佈留下湿漉漉的水痕。
茶很快就泡好端上来瞭。
不一会儿,浇瞭肉酱的打卤面也送过来瞭,还一并送来瞭两碗煮面的面汤。
面条是黄色的,据说是用瞭鸭蛋来和面,一滴水都没加,还用竹筒反複压过,下足瞭功夫。
穆时用伙计送过来的湿帕子擦瞭手,执起筷子,挑起碗裡的面条,送入口中。面条口感劲道爽滑,肉酱也很香。
“好吃欸,就是有点咸。”
穆时捏著筷子,看著贺兰遥,
“没想到你还挺会吃的。”
贺兰遥有点想笑。
这是夸赞吗?这是在夸他,还是在贬他?
“你喝点汤就不会觉得咸瞭。”
他指瞭指穆时的面汤,自嘲道,
“本来就没有灵根和灵力,要是连吃的本事都没有,不就真的变成废物瞭吗?”
穆时端起汤碗,说道: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贺兰遥:“……”
很多时候他都觉得,和穆时说话,也算是一种“自取其辱”的行为。
闫记面馆的面不算便宜,但一分钱一分货,胜在好吃。虽然不在饭点,但面馆裡热热闹闹的,连张桌子都很难腾出来。
客人们有的在吃面,有的在等面,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著闲话。
“听说西州出瞭位新主,名叫松宿,自称魔尊,猖狂得很。再过段时间,中州西边那些地方的百姓,日子怕是不好过瞭。”
“嘁,魔尊,不也是等到剑尊飞升才敢露头的鼠辈?”
“魔尊是什么修为呐?”
“不知道,但也不必太害怕。剑尊虽然飞瞭,但他那徒弟厉害的很,突破到渡劫期是迟早的事。”
“哦哦,我听说过,小剑尊前段时间在天机阁的事情裡出瞭不小的风头。能不能打不知道,但脑子是真的聪明。”
“再聪明也就是个黄毛丫头,这正道不还是要听祝阁主的吗?”
“我倒是觉得,这正道以后迟早还是要回到问心剑手裡。她要是和祝阁主起争执,明谷主还不一定帮哪边呢。”
“若是魔尊想生事,祝阁主还真的要让贤给她。祝阁主一介卜修,这打生打死的事,还是得看剑修啊。”
穆时本来在一边吃饭一边听闲言碎语,但没想到这闲话的话题扯到她身上瞭,她忍不住咬瞭下筷子。
穆时感慨道:“太八卦瞭。”
贺兰遥忍不住笑,说道: